赵宇和孙雅莉被安排到了e区住下,为了集中取暖,我则住在陈晓冉母女俩住处的客厅里。避难所夜里实行严格的灯火管制,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死寂,根本不像住着几万人。
第二天一早,来了一个带红袖箍的人,叫我和陈晓冉去区委会报道,开始分配工作。一进门办公桌后坐着三个人,一个胖大姐头也没抬地问我道:
“你有啥特长?”
我随口说道:
“我口算特别快。”
她在本子上算了算后继续问道:
“那43*34等于多少?”
我脱口而出:
“1288。”
她这时抬头一脸懵逼地说道:
“那你这算的也不对埃”
我认真地说道:
“我说我算快,也没说我算的准啊1
排在我身后的陈晓冉憋着笑给了我后背一拳,另外两个工作人员没憋住,当场就笑喷了,只有那个胖大姐气得脸都绿了,指着我吼道:
“出去1
我连忙赔笑道:
“别的,大姐,你不懂幽默吗?”
她又重复了一遍:
“你给我出去1
我见她急眼了,垂头丧气地走出门,心想我刚才要是说我擅长幽默,有用吗?没一会儿陈晓冉走出来,她看到我又笑了笑,锤了我一下说道:
“你可真够讨厌的。”
我无所谓地说道:
“讨厌我的人多了,她算老几?”
她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他们给你分到了搜集队,就是几个人一辆车出去找物资。”
我听着感觉和之前没啥区别,连忙问道:
“那你呢,分你去干啥?”
她得意地说道:
“我是出纳,懂财务统计,他们安排我到去d区的区委会,负责统计每日的物资发放。”
赵宇是高中老师,分到临时学校去给孩子们上课;孙雅莉是护士,直接分到了医护队,我们四人当天就分别去上工。带来的物资不多了,坐吃山空不了几天了,再不上工就要喝西北风了。我先开车送陈晓冉去d区的区委会,其实就是十几个人负责这片区域内的居民日常生活,在一个小区的物业楼里办公。看到这里的人都还挺随和的,我才放心地去搜集队报道。
管事的是个发福的中年大叔老金,他只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甚至都没问我叫什么,就朝着一辆破旧的五菱神车一指,让我跟着车上的三个人立即出去寻找物资。他们只给我发了件单薄的一次性防护服、一副橡胶手套和一个破背包,听说午饭都要自己在外面解决,回来物资要全部上交兑换成工分,这还不如自己在外面单干呢。
想着先跟着跑几天看看吧,好歹还给配辆车,没让我开11路就很不错了。等开到一片寂静的街区后,带头的小组长老刘倚老卖老地对我说道:
“我是组长,只负责指挥;开车的是我儿子,只负责开车。你和小王下车去找物资吧。”
看到这俩孙子不干活,我有些消极怠工,和小王找了一上午,只找到了一些零食,眼看就过了中午,索性直接打开当午饭吃了。还好天气十分寒冷,丧尸都躲在房屋内避寒,我们只要没弄出太大动静,没冒然进门,就不会惊动丧尸。下午只找到了一些日用品,就回到停车处上车回避难所了。老金看着我们找到的这点可怜的日用品,鼻子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在一块带有搜集队每个人名字的黑板上写了几笔就走了。我走进一看,心里就窝火,我们四人都是-5分,本来找到的东西就少,再被那两个不干活的一平均,可不就是负分了吗。
我初来乍到也不好当即翻脸,垂头丧气地回到住处。陈晓冉正在帮忙做晚饭,她看我情绪不高,过来询问道:
“怎么了?今天工作不顺利?”
看她倒是挺高兴的,应该是工作挺轻松的,怕她多想跟着担心,就瞒着她道:
“嗯,运气不好,没找到什么有用的。”
她端来一碗清汤面安慰我道:
“明天说不定就运气好了,你在外面要多注意安全埃”
吃着面,我心里暖暖的,在外面遇到的所有不顺心,在见到她的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这时准丈母娘脸拉得跟长白山一样,和陈晓冉说道:
“要不你把那车交了吧,现在汽油比金子还贵。我听你二姨说,那车至少能换两百斤大米呢。”
陈晓冉小声说道:
“妈,那车不算是我的,我的坏半路了,找来的那辆进门的时候就交了。”
准丈母娘这时朝我瞥了一眼不再说什么了。第二天、第三天,我和小王都是分开寻找物资,我在找到足够中午自己吃的食物后,就开始找其他可以上交的日用品。还好小王没偷懒,等晚上回去算分的时候,这两天都加了十几分,给第一天的负分找补回来了。还不到下午五点天就黑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也睡不着,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天越来越冷,物资越来越难找,这时突然听到屋面准丈母娘小声在说:
“女儿啊,我去搜集队打听了,人家说那小子能力也就一般般。要不你就和你二姨给咱介绍的那个军官见见面,处一处。你要是和他成了,我也就算是军属了,平时在食堂也能受到照顾,咱家每天还能多领半斤玉米面呢。”
陈晓冉小声说道:
“哎呀,妈,你小点声。我不想见。”
准丈母娘继续说道:
“也是,现在当兵的太危险,那区委会会长的儿子也不错,你和他见见面。要是和他好了,咱们家也能受到照顾,将来啊还能给你安排去他们家的公司当财务总监呢。傻女儿,就那个穷小子他又能给你什么啊?”
陈晓冉反驳道:
“我不见。是他冒着危险送我回来的,他一路上都很照顾我的。”
准丈母娘没好气地说道:
“他送你回来就非得要你和他好啊?是不是他逼你了?”
陈晓冉连忙小声说道:
“他没有,哎呀,我困了,不说了。”
听后更睡不着了,我就好像之前在公司月底kpi还没完成时一样焦虑失眠,不知道如果失去对陈晓冉的这份挂念,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地就出门了,拿着干抹布给沃尔沃上的灰擦了个干干净净,路过的人都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要知道现在汽油可不好搞,很多有车的人都把车和油上交换吃喝了,现在几条街的马路上空空荡荡的,除了偶尔开过的物资运输车,也就是我天天开着车送陈晓冉去上工了。路上我边开车边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