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裴泽旭来了,她也没能因此感到好过一些,他们继续聊着要怎么给那对兄弟颜色瞧瞧,她听着,但也只是听着,一点话也插不上。</p>
那对兄弟姓刘,父亲是进口表商,年轻时就致力把一些高贵的手工表品牌引进国内,近年来才开始开辟出一小片疆土,赚的是金字塔顶端人民的钱,但表这东西又不是消耗品,因此也是赚得一阵一阵,佳节生日也不是每个人都不禁忌这个,也少有人找他买来送礼,其实也不怎么好过。</p>
而这两兄弟不懂父亲的辛苦,也不明白成本价格,觉得那手工表一只几百几千万,他们家也算是挤身名流行列,小时候父亲把他俩送出国念书,毕业后直到最近两个月才回国,但回来后成天靠着这个名声在外边骗吃骗喝,有的人和他们父亲交情不错,就没为难刘父,可他们却觉得是父亲名声大,震慑住了人家,就越来越猖狂。</p>
白霖言认识他们的父亲,是因为曾经见过朋友手上的手工表,确实精致有品味,辗转找到了刘先生,也从他那里购买了几支。</p>
他就是那个看在刘父的面子上,在初期放过他们一次的人,所以那对兄弟才会觉得,他们可以在他的地盘上造次,进而如此得寸进尺。</p>
这也就是为什么,白霖言总说自己有责任。</p>
然而这两个不成材的家伙,也没什么好多聊的,他们很快就不再讨论,改而互相寒暄聊天起来了,就连小谨都能加入话题,苏紫琳却仍然觉得自己插不上话。</p>
也许是因为她自己本身就这么想了,所以才会一个字都没有多余参与感。</p>
也不知道裴泽旭是不是发现了这一点,他几次观察了身边的女人,这个人明明百无聊赖,却连手机都没有拿出来滑,那个小谨还能一边打手游一边瞎扯。</p>
确实今天的她不太对,裴泽旭刻意看了看时间,说他们得回去了,才在众人的道别下走出了医院。</p>
从病房出来之后,苏紫琳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但她没发现身边男人早知道了她的异状,只是提起了也同样因为这件事情住院的老陈。</p>
“老陈在另一边的病房,你如果想去探望他,我可以带你过去。”她想着,于情于理,当人家主子的裴泽旭也应该去探望一下。</p>
“我去过了。”他淡淡地说着,“倒是妳,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了?”</p>
“啊?我吗?没有吧。”苏紫琳并不想这样的心事被摆出来说,下意识选择了回避。</p>
“妳若是不想现在说,也行。”他这次却没有强迫她要把心事都说出来。</p>
苏紫琳因为他的体贴,倒是有些愧疚,现在的裴泽旭对自己这么好,她有什么好得瑟的,居然像那对刘姓兄弟一样得寸进尺、不知好歹。</p>
她咬了咬唇,但也确实不想在这里说,“老陈的状况,是不是应该给他有薪假休养?”</p>
裴泽旭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样转移话题,愣了两秒之后却是轻声笑了起来,“妳在我面前提给别的男人的工伤津贴?”</p>
“啊?”他的回应也同样出乎了苏紫琳的意料之外,他这又是干嘛?吃醋?不可能吧?失忆能失成这样子的吗?</p>
看着苏紫琳呆愣着的脸庞,傻里傻气的,虽然裴泽旭一点也搞不懂自己干嘛要这样,但至少这个女人也没有再露出那些万分委屈的模样了。</p>
他似乎已经学会了,只要结果,而不管过程中自己的心态是什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