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宣和年间,北方的河流其实不少……可辽人擅长骑射,若说水性好的,还真没几个。
任怨犹豫了一下,举起手道:“自家倒是识些水性,但算不得出众。”
玉尹揉了揉鼻子,“我也会水,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会水1
耶律查奴举起手,轻声道:“比起那些常年泅水的人或许不如,但也能泅水渡河。”
“这样碍…”
玉尹犯难了!
这里有七个人,三个人会水。
而且这三个人当中,估计水性特别出色的,没有一个。
也就是说,这三人自己泅水还行,要带人泅水,断然不可能。更不要说这金河泊河面宽阔,一个人能否泅水过去都是问题,再带着别人,弄不好一起被水淹死。
怎么办?
玉尹想立刻泅水离开,却知道他这样做,必然会被其他人阻止。
“小乙,有什么主意吗?”
任怨看着玉尹,目光中带着几分期盼。
可这时候,我又能有什么主意?咱没读过兵,更不知道如何行军打仗,连三十六计都记不完整。凭这七个人,想要在这边抵御四十个如狼似虎的女直精锐,难度着实不校
玉尹刚要说没注意,耳边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响鼻声。
抬头看去,就见河畔差不多二十匹战马,正貌似悠闲的散步。
这么多战马,丢在这里却可惜了……慢着,马?
玉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连忙道:“查奴,你立刻把岸边的马匹全部都搜集过来。”
“做何用?”
“你先搜集过来再说……怨哥儿,你带人进村,在废墟里找绳子。若没有绳子,便是床单被褥也可以,尽量多找来一些。大家都别闲着,赶快行动起来。趁着虏贼还未抵达,咱们准备一下。虽不一定有用处,却说不定能拖延一些时间……”
任怨和耶律查奴几人,一头雾水。
不过这时候能有人带头,却让众人心里平静不少。
耶律查奴带着两个人,赶去收拢马匹;任怨则带着剩下的人,跑进村子里,在废墟中寻找绳索。玉尹则径自跑到先前发现马尔忽思和忽图黑台的房子。他在残破的伙房中,找到了一个铁桶,而后拎着铁桶便跑出来,直奔那村庄的村口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耶律查奴便赶着马进村。
而任怨则在一间房舍的废墟中,找到了一盘缆绳。缆绳的长度还成,拉开来差不多有二三十米的样子。玉尹让耶律查奴把那些战马拉进村子,十匹一排排好……
“怨哥儿,得把那些虏贼引过来。”
“啊?”
任怨一脸迷蒙,看着玉尹。
这时候躲还来不及,怎地要把对方引来?
“怨哥儿刚回来,怕是精力不足。
咱歇了许久,倒不如让咱去……不过小乙,你确定要把那些虏贼引过来吗?那可是一蒲辇。便是死战,咱们七个人怕也不是对手,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被他们杀死?”
“死战?”
玉尹笑了!
“我脑袋还没坏,七个人战四十人,我疯了不成?
别说咱们这七个人中还有两个伤者,便是完好无损,恐怕也很难力敌……放心,咱还没活够,家里妻子还等着咱回家团聚,怎地也不能死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玉尹说完,顿时引得众人哄然大笑。
先前的紧张气氛,一下子缓解不少,耶律查奴道:“既然如此,咱这就去引他们来。”
说罢,耶律查奴牵着一匹马,扳鞍认镫,翻身马。
待耶律查奴离去之后,玉尹又指挥大家,用绳索套在战马身,把战马连成一排。
“连环马?”
任怨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小乙你这是想用连环马破敌1
“嘿嘿,你只猜出了一半。”
“啊?”
任怨一脸迷惑之色,看着玉尹忙碌不停,还把拎着一个铁桶,把里面的液体涂抹在马背之。
“小乙,自家却真的猜不出来了。”
玉尹嘿嘿一笑,正要回答。
却听村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蹄声,紧跟着那蹄声越来越大,哒哒哒犹如千军万马奔腾。
玉尹脸色一变,轻声道:“来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