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东则茫然摇头,整个人的情绪,都被那琴声,歌声所牢牢吸引……
“或许,是小乙所作。”
“怎么可能1
“有何不可能……他能写的一手好字,如何就作不得一首好诗呢?”
“这个……”
李逸风顿时无语。
冯超额头汗水密布,顺着脸颊滑落。
虽然他在竭力控制着流水曲调,但是其势已经完全被玉尹所夺。
“奇控忘登顿,意惬自迟回。夜宿玉女祠,奔崩涌去雷。
鸡鸣登日观,四望无氛霾。六龙出扶桑,翻动青霞堆。
平生华嵩游,兹山未忘怀。十年望齐鲁,孤云指层崖……哈哈哈哈1
玉尹再次大笑,合着那琴声,陡然间曲调拔高了一阶。
冯超脸色一变,有心想要控制,可是这手上却不由自主的随着玉尹曲调拔高,一下子转到了《高山》之上。不过这时候,已经无人再理会他那曲子,所有人精神,都被玉尹所吸引。前奏已经达到了妙处,当有绝句出。
果然,随着玉尹大笑过后,几乎是用咆哮一般,吼出最后一句。
“青碧洛洛云间开。眼前有句道不得,但觉胸次高崔嵬……”
随着那崔嵬二字吼出,就见玉尹手中嵇琴的琴弦,嘣的一下子断了。
而冯超的琴弦,几乎是不分先后,嘣的断成两截。
他面如死灰,呆呆看着手中嵇琴,久久不动。流水琴曲,不可能产生如此效果。他的琴弦之所以崩断,全是因为随着玉尹那一曲高山而走,再也无法控制住情绪,才产生出来的结果。也就是说,他……输了!
整个人如失去了魂魄,呆呆站立原处。
而此时,围观者已经完全忘记了冯超的存在,只朝着玉尹,大声叫好。
李逸风看着如此混乱场面,久久说不出话。
好半天,他突然道:“却发现小乙,真个是惹事之人。”
“是啊,似乎从我们认识他,每次见到这家伙,总会惹出一番轰动来。
大郎,可有意与令尊引介?”
“这,却需有机会。”
玉尹此时,则是神情恍惚。
他闭上眼睛,耳边嗡嗡直响。
燕奴连忙走上前来,扶着他的臂膀。好半天,玉尹才算是平静下来,再抬头看去,却见冯超失魂落魄在面前,身边也站着一女子,搀扶着他。
两人,可谓都耗尽了心神。
不管是玉尹还是冯超,都达到了极限。
不仅仅是身体,更有精神的消耗……玉尹把嵇琴递给了燕奴,而冯超也把手里嵇琴,放在身边女子手中。
“多谢先生指教。”
玉尹拱手一揖,在雷动欢声之中,也更加抢眼。
而冯超则摇摇头,轻声道:“却是自家要谢过小乙,若非小乙,自家当真就成了井底之蛙。”
“以技艺论,是玉尹输了。
不过借助一些小技巧,侥幸得胜。”
而冯超则微微一笑,“斗琴本就如此,各施手段。自家养精蓄锐前来,本也是要打小乙措手不及,但结果,还是自家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说罢,冯超再次拱手一揖。
而玉尹则躬身还礼。
“此,必将为一段佳话。”
李逸风突然道:“从今以后,玉小乙之名,将为开封人尽知。”
“是啊,那你我还不过去道贺?”
李逸风和陈东上前,便要和玉尹道贺。
而冯超则在俏枝儿的搀扶下,缓缓离开。此时,已没有人再去留意他二人。成王败寇,冯超确是输了,而且是输得心服口服,没有任何不满。
“枝儿姑娘,自家要走了,怕再也无法,帮衬枝儿。”
俏枝儿眼中含着泪,但脸上却露出一抹灿烂笑容,“超哥儿若走了,枝儿留在开封,还有什么意义?就好像当初奴请你时说过:奴是最好的小唱,而超哥儿却是最好的乐师。如今最好的乐师走了,自然也没了那最好的小唱。只不知道超哥儿是否愿意,带奴一起离开这繁华之地?”
“你……”
冯超一怔,呆呆看着俏枝儿。
好半晌他突然笑了!
“超哥儿笑个甚?”
冯超说:“自家觉着,今日似乎并未失去什么1
“是吗?”
俏枝儿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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