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孩子，他的女人，他来决定。</p>

小泗打着来看我的旗号，一天来八趟，其实她是来看孩子的。</p>

她自说自话地当了孩子的干妈，二婶说她去金店给孩子订制了金手镯，克数太大了不像手镯像手铐。</p>

老太太也颤巍巍地来医院看我，抱着她的首饰盒，里面都是给两个孙子的东西。</p>

顾言之的几个哥嫂也相继来看我，带了林林总总一大堆的礼物，我的病房里被塞得满满的，小泗说他们不是来看我，是来上货的。</p>

顾妈妈告诉我，顾爸爸有个很厚的本子，里面都是他给孩子起的名字，问我有没有好主意，先以我的想的为主。</p>

我说：“让爸爸起吧，我都行。”</p>

他们在众多的名字里挑了两个名字。</p>

顾赫南，顾采蘩。</p>

据说这是顾爸爸翻诗经的时候，里面有一首诗，说的是大将南仲赴王命出征，历尽千难万苦最终凯旋归来。</p>

他觉得这个意头很好，就在这首诗里摘了四个字给孩子起了这个名字。</p>

我觉得等孩子学写字了，他们才不管意头好不好，首先这么多笔画都得哭晕过去。</p>

小泗偷偷吐槽说拗口，顾妈妈说起个好叫一点的小名，要不就叫大宝二宝。</p>

小泗说：“这个太普通了，不如叫大毛二毛。”</p>

“你这个太随便了，不如叫大双小双？”</p>

“十个双胞胎九个都这么叫。”</p>

她们僵持不下，我想了想，生他们的那天吃了包子和面条，就提议不如一个叫包子，一个叫面条。</p>

小泗看着我：“你还记得我家那四条狗吗，锅碗瓢盆，都是你起的名字。”</p>

小名起的越随便孩子越好养，我不喜欢给孩子起英文名，我觉得包子面条很亲切又顺口。</p>

不管她们，反正我就叫他们包子面条。</p>

孩子生下的第三天，顾妈终于打通了顾言之的电话，顾妈妈很生气，在我面前还在努力克制。</p>

“顾言之，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筱棠和孩子差点死在温采音的手里？”</p>

顾妈又夸张了，温采音还没那种本事能够要我的命。</p>

过了一会顾妈把电话给我，说：“他要跟你说话，筱棠，你就狠狠地骂他，不要留情。”</p>

我接过电话，顾言之的声音已经完全哑掉，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心就顿时掉进了谷底。</p>

我侧过身子脸朝着墙壁，顾妈妈便走出去了。</p>

我颤抖着声音问：“江翱怎么了？他不好吗？”</p>

“不太好。”</p>

我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机械地问：“怎么个不好？”</p>

“他产生了排异，麻药的效果刚过他就陷入了昏迷。”</p>

“一直都没醒过？”</p>

“也许。”顾言之的鼻音浓重：“永远都醒不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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