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孩子对于顾家的意义，我也知道如果我要留下孩子，老太太和顾妈妈不答应会不同意，但是势必我会和顾言之有不必要的往来。</p>

我现在就想把他丢进抽水马桶里抽到大海去，以后的人生都不想再跟他有交集。</p>

等回到了西城，天都快亮了。</p>

蒋子卿说：“送你回家吗？”</p>

“先吃早饭，有一家鱼蛋粉超级好吃。”</p>

“好。”他说：“在哪里？”</p>

“就在离言棠不远的春和路，他们家早上六点钟开门，一般九点钟就卖完了，那时候我和顾言之通宵的时候，早上就会去那里吃早餐。”</p>

蒋子卿看着我，我看着他：“怎么了，不能提他？”</p>

“不是，你提起他很平静，我挺高兴的。”</p>

“切，你以为我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听到顾言之的名字，我就手发抖，神情呆滞，或者掩面而泣？我说我已经放下他了，好像没有一个人相信我。”</p>

“我信。”他很认真地告诉我。</p>

我带他去吃那家鱼蛋粉，汤里有咖喱，鱼蛋也Q弹。</p>

我吃了一颗，很没见识地惊呼：“好好吃，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吃。”</p>

他把他的鱼丸都夹进我的碗里，虽然我们有钱到可以把这个店给买下来，但我来吃过这么多次鱼蛋粉，第一次有人把他的鱼蛋给我。</p>

以前我和顾言之一起吃的时候都是我夹给他，他总是淡淡地说：“你自己吃。”</p>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细化到一颗鱼蛋。</p>

不爱一个人，可以漠视我为他做的任何一件事，大事或小事。</p>

不知道我现在幡然醒悟算不算晚，应该不晚吧！</p>

我把鱼蛋又分了几颗给他：“分甘同味。”</p>

老板娘送了两串鱼饼给我们吃，看到了我的肚子，跟我寒暄：“傅小姐，你这好几个月了吧。”</p>

“啊，是啊。”</p>

“顾先生前几天来过，点了一份鱼蛋粉加一碟油菜。”</p>

这倒是稀奇，顾言之一个人还会来这种地方吃东西？</p>

记得以前他好像不太喜欢吃这种味道浓郁的东西。</p>

我跟她笑笑：“我现在不在这附近工作了，估计以后来你家吃东西得少了。”</p>

“叫外卖啊，鱼蛋和粉分开装，回家把汤浇在粉上跟店里一样好吃。”</p>

“好的。”</p>

我和蒋子卿吃完早餐，他送我回家。</p>

一夜没睡我精神矍铄，像是吃了一整根千年人参。</p>

蒋子卿本来今天早班，他和同事换了班，他的工作性质如果不睡饱的话，那就是对病人的生命不负责。</p>

他一直送我进门，我爸妈还有傅筱安整齐划一地坐在沙发上一溜排，我这模模糊糊地看过去，就像是地头的菜畦里整齐的一排萝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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