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握着门把手，记得以前我喝醉了也问过这个问题，他也醉意朦胧地回答我：“你不可以换一个人爱吗，或者找一个爱你的人爱。”</p>

这次，我不等他回答就说：“你现在让我换一个人爱，应该是来不及了。”</p>

他垂眸，把所有的心事都锁在瞳里，锁在他的心里。</p>

半夜我都睡不着，冰岛这几天快要进入极昼了，撩开窗帘外面比房间里还要亮，像是四五点钟天蒙蒙亮的状态。</p>

我实在睡不着就去拍顾言之的门，却听见他在温柔地讲电话。</p>

“我还没睡，你起的这么早？吃过药了吗？唔，她还好，应该睡了，没事，你不用担心。”</p>

我举起来的手又无力地垂下来了。</p>

这算是什么蜜月？</p>

溫采音虽然没来，但她的魂魄跟着我们，如影随形。</p>

她那么大度的样子，让顾言之陪我来冰岛，好像把他施舍给我，然后全程操控。</p>

我回到房间，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陌生的世界，一直到第二天。</p>

上午八点，导游来接我们出去玩，他叫纳尔达松，他告诉我们十个冰岛人有一半多后面的名字都叫松，因为最后一个字是他们的姓氏。</p>

为了方便，我们就叫他纳尔。</p>

他有着碧绿的眼睛和微黄的头发，看上去完全没有中国血统。</p>

他带我们去冰川湖，那是世界上最大的冰川湖。</p>

漂浮着冰块的湖水在山谷中静静地流淌着，美到令人窒息。</p>

这个季节的游客不多，所以很安静，这里美的我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惊扰到这美得令人炫目的自然风景。</p>

然而，顾言之的电话声破坏了所有的美感，一定是溫采音打来的，除了她不会有人敢在他度假的时候打扰他。</p>

我们在轮船上，他去船尾打电话，声音很低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实际上我也不关心。</p>

忽然， 纳尔很兴奋地指着天边对我说：“极光！”</p>

我在已经暗下来的天空里看到了仿佛在地平面忽然焕发出来的绚烂的色彩，好像一块硕大的宝石正在灼灼发光。</p>

我没想到来冰岛的第二天就能看到极光，运气简直好到爆表。</p>

我人生的两大愿望都实现了，确切地说是一件。</p>

就是和顾言之一起看极光，我回头向船尾的他大喊：“顾言之，快看，极光！”</p>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双手合十，管他有用没用，我先许愿再说。</p>

我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那绚烂的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天空，我怀着激动又幸福的心情低声许愿。</p>

“我希望，顾言之能够爱上我...”</p>

最后一个字我刚刚念出来，顾言之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p>

他说：“筱棠。”</p>

我抬起头来，他的脸在五光十色的极光下面，变幻莫测。</p>

“你看，极光。”我指着天空给他看：“我们运气超好，奈尔说这一周都会有极光，小泗会羡慕死...”</p>

“筱棠，我要回国。”他打断了我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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