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以上这些常规操作,太上皇还花费八百多万两白银(十年共计),用数以万吨的石头,砖和烧火用的木柴,还有千千万万个干粗活的百姓(不用多少科学),总建筑师是个葡萄牙人(已经逃走),用均州乃至湖广百姓担任木工、泥瓦工和石匠。从全国各地购买灯,烛台,青铜大烛台,酒杯,镶金银制保藏匣,真武大帝神龛,祭坛华盖,伞盖,香客教士白袍,花边,三十万块临清大青石砖——戚金坚持认为用这种砖石建造城池最为坚固。
从北境原始森林运来数万艘的用于做脚手架、大棚和住房的木板,还有绞盘和滑轮用的粗绳和缆绳;从云南、四川、贵州运来的是无数楠木原木,用来建造都城宫殿、道院、城楼,据说这种木材可以万年不朽,所以也用来修建武定皇帝的陵墓——刘招孙从登基之日起就开始给自己修建坟墓。
希望帝国和这些珍贵木料一样,万年不朽。
全国各地的泥水匠、木匠、金匠和银匠,塑像和浮雕雕刻匠,纺织工,花边织造女工和绣花女工,画匠,制缆绳工,锯木工,金银丝绦带工,雕金工,地毯工,组钟匠,船匠·······共有五万八千多人,全部聚集在均州这个小城。
他们像一群不知疲倦的蚂蚁,在工地上将各种材料搬运、切割,重新组合,天心城位于一片巨大宽阔的平地,这里被来来往往的工人的脚踩过,被来来往往的车轮碾过,幸好一切都干燥,这应当归功于开始投入夏季怀抱的春季。
按照原定计划,武定皇帝会在今年秋天,巡游均州,视察他的都城进度如何。
那时候天干物燥,大家就可以跪下,用不着担心把裤子的膝盖处弄脏。
当然,现在人们都不需要再考虑这个问题了。
因为武定皇帝对这个攻城很是不满,据说要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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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或丁字镐从坚硬的地底开出的松土、碎石和鹅卵石由人们用手推车运走,削平山头和挖新坑填平山谷。体积大、分量重的填充物靠钉上铁皮的车运送,除了装车和卸车的时候之外拉车的牛和其它牲畜均不得停歇。
人们靠四肢和臀部背着石头爬上搭起的木板斜坡,送到脚手架上,应当永远赞颂发明垫肩的人,他懂得心疼这些人。这些工作已经说到过,简单地归纳为体力劳动,之所以旧事重提是因为,不应当忘记这种艺术由于极为普通、微不足道往往被人忽视。
后世研究者在写的时候也往往信手拈来,心不在焉,于是他们所做的事就被人们做成的事所埋没。最好是我们亲眼看一看,如果从高处往下看则更好,在均州这座古城,在人来人往的山头、众所周知的山谷以及木鸟上空俯瞰,一些木板房正在腐朽,莱依里亚松林遭到砍伐;烧砖烧石炭的窑日夜冒烟,这类窑这数以百计;许多船只还在运砖,开进汉江,沿一道人工开的运河运到工地边缘码头;大小车辆运来都城所需的这种或那种材料;另一些车辆则从武当山装运石头。
黑压压的人群像蝼蚁般在山下挣扎着,在他们身后,站着数以千计的齐国战兵,这些原先的帝国精锐们,在国舅爷的强力邀请下,被他们的主官秦建勋派到北方,远离长江、淮河防线,用以监督这些被拖欠工钱的工人们。
由于天心城营造关乎重大,在某种意义上说它是个军事工程,不容有失,所以当账房先生们惊讶发现,工程账目上的银子远远不够支付工人工钱时,国舅爷忿忿不平道:
“钱钱钱!只想着钱,为了大齐,为了武定皇帝千秋大业,苦一苦,骂名我来担,去,告诉这群刁民,不准再提钱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