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栩眸中晦涩激增，手指握紧水晶杯：“那你想爱谁，方泽吗？”</p>

宋矜咬字间弥漫着血腥味：“他对我很好。”</p>

不承认，也不否认。</p>

玻璃杯应声而裂，邵栩面色冷如霜：“休想。”</p>

水混着碎玻璃溅了满地，宋矜倒吸凉气：“你……”</p>

鲜红血珠不断下滴，在黑曜的地板上，砸开绚烂的花。</p>

宋矜不理解他生气的原因，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径直朝大门走去：“简直不可理喻！”</p>

拧动门把，它却像个装饰品，无论宋矜怎么拉，都开不了门。</p>

“靠！”</p>

她泄气地踹了大门一脚。</p>

清冽男声自沙发处传来：“上去洗澡。”</p>

宋矜有商有量：“洗完澡，开门放我走。”</p>

“可以开门。”</p>

“行。”</p>

没察觉到他话里有问题的宋矜三下五除二洗了个快速澡。</p>

原封不动穿上自己衣服下楼时，邵栩正在包扎手伤。</p>

笨拙的样子，已经浪费了两圈纱布。</p>

宋矜心下一软，脚不由自主地迈出，想去帮忙。</p>

但好在理智先一步回笼，她偏过头不再看，冷声：“我洗完澡了，你开门。”</p>

“我手受伤了，没法开。”</p>

宋矜双手环胸：“拿嘴开。”</p>

邵栩掀眸：“必须得用手。”</p>

宋矜努嘴暗示：“那用另一只。”</p>

邵栩：“一只手开不了。”</p>

宋矜气急，怒瞪着他：“你故意找茬的吧？”</p>

捏紧小拳头，为了回家，她忍！</p>

宋矜绷着脸在他旁侧的沙发坐下，“消毒了吗？”</p>

“忘了。”浅淡的回答，仿佛根本不把自己的手当回事。</p>

他在医药箱的瓶瓶罐罐中穿梭，若有似无补充：“以前不都是你弄的。”</p>

两人在大二同居的时间里，邵栩打工时经常受伤，都是宋矜嘴上一边骂，一边心疼着替他包扎。</p>

就这样，邵栩还觉得她从未爱过他。</p>

宋矜没搭话，抓着医药箱的边用力一拽，邵栩手便落在空中僵滞。</p>

看他吃瘪，她就舒服。</p>

找出酒精棉花瓶，她扔过去：“拿棉球，伤口上擦两下。”</p>

“我单手不方便。”</p>

宋矜真想泼他一脸酒精，按捺住躁涌的心情，“手，给我。”</p>

邵栩堪堪伸出手，摆在空中。</p>

“你放这么远，我怎么消毒？”当她长臂猿吗？</p>

话音刚落，邵栩便投来了“你也知道”的眼神。</p>

摆明了是在幽怨她刚才自己坐那么远。</p>

宋矜：“……”</p>

真是欠他的！</p>

一坐到邵栩旁边，他就仿若一匹猎物入圈的狼，紧盯住了她。</p>

忽视那从脊背攀上的不自在，宋矜用镊子夹出酒精：“手。”</p>

邵栩配合地打开掌心。</p>

玻璃碎渣已经被他自己剔掉，现在只剩汩汩往外冒血的血口。</p>

宋矜下意识蹙眉。</p>

这样子，至少七八个口。</p>

举起镊子小心翼翼靠近，刚碰上就听到邵栩的闷哼。</p>

晶亮的眸子坠入他幽深的眼内。</p>

宋矜心脏漏拍：“忍忍。”</p>

邵栩偏过头去。</p>

客厅内静到无声，只有宋矜换棉球时铁器碰撞的摩擦音。</p>

邵栩突地开口：“你洗过澡了？”</p>

“难道我刚才上去杀了个人？”宋矜手一顿，无语反问。</p>

邵栩长睫微颤：“我只是想找点话题。”</p>

宋矜极力埋掉对他的同情，冷声：“找的很好，下次别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