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床垫着草席,被褥上打着补丁。</p>
右侧床上好上许多,连面料都是半新的,被面上还绣着些花样。</p>
言淡收回视线,“你是汪文瑜?”</p>
“是。”</p>
“那你身边这位是?”</p>
“是舍弟汪文冲。”汪文瑜站起身,扯了扯弟弟的袖子拉他起身,“文冲出生时便有些先天不足,导致现下仍旧如同幼童一般,若有冒犯,望大人不要同他计较。”</p>
言淡没有多说,继续问着,“你此前说你欠了债?”</p>
“是啊,父母去的早,留下的钱财不多。草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一直未考到功名,只能接些抄书的活计,再加上要给弟弟治病,就这么渐渐坐吃山空了,为了维持生活只得借一些债。”</p>
“你是近期才搬到得这边?”</p>
“是啊,搬来了有几个月,父母留下的宅子卖去还债了。”汪文瑜想要引起同情,只想说得自己更可怜些,“可怜草民抄再多了书也买不起药,治不好弟弟的病,对不起父母在天之灵……”</p>
话讲到一半,还没发挥完,便被言淡打断。</p>
“你认识牛广吧?”</p>
“认识。”</p>
汪文瑜感受到捕头冷硬的目光,仿佛看穿了一切。</p>
她不敢再演,连忙又增加了一句,“在书院读书的时候便认识了。”</p>
“你们近来还有来往么?”</p>
“没什么来往……对了,今日晨间,牛伯也来问过草民。”</p>
言淡微微颔首,表示知晓,她快速记录在册子上,边写边问,“那你可知牛广和哪些人走得比较近?”</p>
“周舟和他还有联系……前段时间经过茶馆时,见着了他俩在一起喝茶,这事草民和牛伯也提起过。”</p>
周舟这个名字,牛威提供的名单里倒是没有。</p>
言淡再次生出些许怀疑,她想到了什么,从袖袋中拿出那张纸条,对折几次后,只露出几个字让汪文瑜看。</p>
“十巳以至将……什么意思?草民不懂。”</p>
“别管什么意思。”言淡面色严肃,“看看这笔迹,是不是牛广的?”</p>
“牛广的笔迹草民倒是记不太清楚了,但这个看上去像是幼童涂画……”汪文瑜流露出一丝嫌弃,“牛广在书院时学得还不错,笔迹定也是工整的,这不会是牛广所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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