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陈菲痛失胎儿,老公弟弟造访(2 / 2)

李兰在一旁插话道:“弟弟就不要再追问了,孩子当年就因妹妹不小心摔了一跤,丢了。她腿脚不方便,又一个人生活。难免会磕磕绊绊的。为此,妹妹伤心了好久。

“您是?”

“哦,我是她保姆,照顾她快三年了1

过了会,陈菲问道:“弟弟的腿,还能好起来么?”

“在进看守所前,在外就治疗过一段时间,在看守所,也曾保外就医过。虽说判了六个月,治疗倒是没断过的,现在腿内有钢板,过段时间就要取去的,应该会好的,嫂嫂不必为我担心。”王强说道。

“你哥说你们家人个个皮肤好,都是晒不黑的,弟弟怎么变得这么黑了?”陈菲缓了口气,揩了揩眼泪,微笑着问道。

“别听我哥吹牛,你看他皮肤白的时候,是已经退伍了,不知褪了几层黑皮了,他是武警,天天训练能不晒黑么?我天天在工地上,顶着风吹日晒的,哪有不变黑的道理?”

“今后,弟弟有啥打算?”

“我自己联系了几个昔日的工友,找了几个懂技术的,组织一小工程队,做些涂装工程,日子还过得去。本来业务在别的城市,为了能有空多看看嫂子,不久前刚把业务移到这里。”

“那会影响生意的,失去了老客户。”

“慢慢来,一切会好起来的”

“弟弟不小了,该三十了吧?”

“是的,准备再攒点钱,该结婚了,到时一定请嫂嫂喝喜酒呢1

“啥时把女友带过来给嫂子看看吧。”

王强笑笑,“还未来得及找,有钱不愁找不到老婆。”

陈菲也笑笑,忽然想什么,让李兰去买点好菜,买瓶白酒,好好犒劳一下大家。

王强忙道:“李大姐也够辛苦的了,我去吧。”

王强买了一些新鲜蔬菜内和海鲜回来,和李兰一起洗弄完毕,李兰掌厨,王强打下手,约摸半个小时,五六个菜便烧好了。三人边吃边聊,陈菲好久没喝酒,今天破例陪王强喝了些白酒,脸色不免也泛红起来。说实话,这王强,除了肤色比王凯黑些,身材长相,都还蛮挺像的,陈菲像是看到了王凯回来似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一高兴,便喝多了。

李姐道:“家里许久没有亲近的人来了,看见弟弟过来,一时高兴,便喝多了。”

王强道:“以前听说嫂嫂酒量还可以的,没料到才喝个三四两,便不行了。”

陈菲在一旁答腔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弟弟,你自个喝痛快,我得躺会儿。”边说边示意李姐抚她进房间,王强忙起身道“嫂嫂,还是我扶你进去吧。”

看二人进了房间,李姐也没了吃饭的兴致,一边悄悄擦眼泪,一边叹道:“唉,苦命的妹子。”

王强将陈菲扶躺下去,刚欲转身离去,陈菲一把拽住王强的手,用力一拉,王强也是多吃了酒,踉跄了一下,陈菲一下环住强的脖子道:“王凯,为何要抛下我,今天不让你离开我,说完搂着王强亲了起来,王强赶紧推开陈菲的手说:“嫂嫂,放开”陈菲还是想死死的抓住,王强怕伤了陈菲的手也不敢太用劲,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李姐在外听到动静,不知如何是好,不知他们是不是情投意合,但还是不放心,斗着胆子进了陈菲的卧室,看见王强拼命拉陈菲的手,以为王强酒后撒野欲趁人之危,拿起墙角下的一鸡毛掸子对王强一陈狂轰乱打,边打边骂:“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1王强只得用力瓣开陈菲的手,羞愧得夺门而出。

陈菲弄疼了手,又醉眼朦胧的看李兰手中拿着东西,便问道:“李姐,你进来干嘛?”

李兰道:“把畜生赶走1

陈菲晕乎乎道:“哪来的畜生?”便再没力气说话,沉沉地睡了。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

李兰匆匆扒了几口饭,便收拾桌子。一边收边自言自语叹道:“唉,一个单身女人的家,就不像一个家。”

陈菲第二天清晨醒来,已是上午八点多,陈菲问李姐王强怎么不在,李姐告知一些境况,方知可能是自己失态,把王强当王凯了,深感羞愧和自责。李姐也觉得自己不好意思,说自己用鸡毛掸打得他落荒而逃。陈菲给王强打电话想表示谦意,原以为王强不会接电话,王强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说是知道自己被误会,不会放在心上。让陈菲有什么困难,尽管吩咐,他会一如既往地照顾她,这是哥哥的嘱托。陈菲连连表示感谢。

这个冬天,出奇的冷,都说气候较以往转暖了,陈菲一点没感觉到,作为南方人,她却不喜欢南方湿热的天气,记得她小时候住在北方姥姥家,冬天再冷,也是干冷,人能扛得住,夏天再热,也不会像在南方挥汗如雨。更何况北方,冬天还有暖气。虽说有空调,却知道久开空调对身体并没有好处,况且她不像别人在单位上班用的是单位的空调,全天开着空调也一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她感觉南方的冬天比北方的冷(因为南方是湿冷),南方人冬天却没有生暖气的习惯。

李姐居住的房间尚没有空调,陈菲给钱让李姐到超市买个取暖器。李姐道:“我有电热毯,还能凑乎,还不是最冷的时候。”

陈菲道:“天会越来越冷,最近还要有较强的冷空气,还是去买个吧?”

“不用,暂时可能也用不着了。陈妹,我……我……”

“什么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家里有什么困难”见李兰说话吞吞吐吐的,陈菲关切地问道。

“我这两天可再帮你收拾收拾,大后天,我就要辞职了。”

陈菲不解道:“李姐,是不是嫌工资低,还是觉得我这东家难侍候?”

李姐道:“妹妹哪里话,妹妹拿我当亲姐看,从未当外人。在妹家一晃待了三年了。我还从未在一个人家干这么长时间呢。”

“那为何又要走啊?”陈菲不解地问道。

李兰泣不成声道:“老公在船运公司干活,都是力气活,当搬运工。听一老乡说他最近突然因为发晕病,从踏板上摔倒,不但闪了腰,还掉进了河里。还好,有几个工友把他救了上来,送进了医院。老板只给了五千元定金,就再没往医院去过。可他人还不能动弹,唯一的孩子还在上大一,病情还未有好转,又在外乡,急需要人照料。

陈菲道,家里需要人照顾,你把自己的事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走吧。”

李兰走后,陈菲一时没想找保姆,或者怕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又似乎有点奢望寂寞安静的日子,就这样一个人孤独地生活中,做完那些兼职的工作外,她似乎对什么也没有兴趣或者说没有这个精力和能力去满足兴趣了。想逛逛街都觉得困难,只是偶尔到下面小区内自己推着轮椅散散心。璐璐不知是学习忙还是适应了新的生活,来家里的次数是越来越少,这样的日子不长,只坚持了近两个月,强烈的孤寂和失落再次缠绕在心头。真正的亲人也就是母亲和弟弟了。她知道弟弟和弟媳对母亲很好,也算心安。她想让母亲过来陪陪自己或者说自己也特别相念母亲,当她拿起手机却又无从说起,她知道她当年的执拗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父母,尤其逝去的父亲,死前都肯不原谅自己。想到这,陈菲不禁放下手机,一个人默默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