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虽然不知道女孩为什么这么坚持十五以后，但看她确实有难言之隐，倒也没有多问。</p>

她几次张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摸着白萱萱的手，老半天才挤出一句：“听傅澈说你失忆了，也不记得家在哪。”</p>

“这……你有想过离开以后，去哪么？”</p>

白萱萱摇了摇头，她现在脑子也有点乱。</p>

江妍沉吟须臾，道：“我听说城南供销社卖糕点的铺面缺个人，你想不想去试试？”</p>

“之后，我再带你去补个身份证明，这样你租房子也方便些。”</p>

白萱萱垂着头，浓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里的情绪：“明天我去试试。”</p>

她顿了顿：“如果傅远没人照看，可以送到我这儿来。”</p>

“我挺喜欢这孩子的，他也愿意跟我。”</p>

江妍点着头笑，笑着笑着又哭了。</p>

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要不是傅恒干的那蠢事，她是越看这儿媳妇越喜欢。</p>

翌日。</p>

男人还没起来，白萱萱就去了供销社，还带了自己一大早做的糕点。</p>

她扎了个侧马尾，脸颊边落了些柔软的碎发，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棉布裙子，看着很是乖巧。</p>

说话甜甜的。</p>

拿着糕点见人就分，大家尝了都说不错。</p>

比预想顺利，供销社的经理让她过完年就去上班。</p>

她想肯定是因为江妍打过招呼的关系，大家才对她这么和善。</p>

对江妍的感激又多了几分。</p>

从供销社回来，她看时间还早，便去找宋青青。</p>

今日她轮休，正好在家。</p>

看见白萱萱笑嘻嘻来找她，还像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p>

她十分诧异。</p>

昨晚，想起傅恒的眼神，她还有点心有余悸。</p>

男人眼神像是藏着锐利的锋芒，看上去很是冷厉。</p>

她想，他回去以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白珊珊。</p>

结果，她竟然毫发未损，还和没事人一样？</p>

她低头笑了笑，不经意地问：“今天远远怎么没粘你？</p>

白萱萱挪开凳子坐下，很慢地解释：“他今天睡得迟，我就想说，来你这坐坐。”</p>

她本想和宋青青分享找到工作的喜悦，但，宋青青肯定是和傅恒傅澈亲，毕竟都在一个大院长大。</p>

万一把她卖了怎么办？</p>

她只想等十五过完，远离这个是非之地。</p>

宋青青点了点头，一边给她倒水，一边偷偷地瞄：“听说，昨晚他们都喝醉了，他俩回去……没吵你和远远吧？”</p>

白萱萱讪讪笑了笑，不自觉用手往上拉了拉衣领。</p>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高领毛衣，脖子上那明晃晃的掐痕还有遍布脖颈的红，她自己都看不下去。</p>

狗渣夫，咬人也忒狠了，把她往死里弄。</p>

她肚子忍不住骂，脸上还要摆出善解人意的笑：“没有，没听见什么声音。”</p>

这边，傅澈先起的床。</p>

下楼挪开凳子就问：“珊珊呢？怎么没看见她人？”</p>

看着对面面色阴沉的母亲，他拿杯子的手冷不丁颤了颤。</p>

母亲看上去很生气，手上还拿着一捆近一米长的细竹棍。</p>

傅澈看着她手里的老物件还有些愣神，这个东西已经十几年没见了。</p>

他和弟弟小时候没少尝过它的滋味。</p>

反正就是，记忆犹新，又辣又疼。</p>

小时候，他俩没少淘气，他又是哥哥，经常带着他弟瞎混。</p>

母亲生起气来，他挨得最多，而弟弟每次只是走个过场。</p>

看着母亲的样子，他忍不住想，莫不是昨晚喝醉了做了什么混账事？</p>

江妍抬头看他，倏地笑了，还很少见地拉着他的手：“乖孩子，中午想吃什么菜？妈给你做。”</p>

傅澈觉得后背有点凉，实在是那抹笑容太过突兀和刻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