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疑虑的关键到底是在哪里？</p>

和破晓的接触，还是……他？”</p>

杨晴心中浮现出公园里沈星和她拥抱时的模样。</p>

她拧开矿泉水喝了两口，想让自己冷静一些。</p>

“又或者……两者皆而有之？”</p>

杨晴面色有些发白。</p>

不仅是担心沈星的安全，也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p>

“欧阳琳原来并没有那么信任我！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她还安排了监视我的人！”</p>

杨晴呼吸粗重起来，难言的近乎于背叛的情感，在此刻直冲胸腔。</p>

她不确定监视自己到底是不是欧阳琳的主意，但有一点毋庸置疑。</p>

欧阳琳肯定知晓这一切。</p>

“原来不是例行问询，而是在带着答案在试探我……”</p>

回忆起昨天那些被询问的问题，杨晴当时的诸多疑惑在此刻终于被解开。</p>

“所以今天带我去唐家，也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再和沈星接触？如果接触也就意味着……我泄密了……”</p>

杨晴意识到，自己今天的善意提醒，非但没有给沈星带来实质性的好处，反而让他即将面临一场天大的麻烦了。</p>

欧阳琳和军方会相信她只是在和沈星告别吗？</p>

“不，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没有情感的冷血生物。如果我是他们，也不会相信。”</p>

“所以接下来，就是抓捕沈星了……也许是现在，也许是计划执行之后，总之，没多少时间了。”</p>

杨晴一下紧张起来，她不认为沈星会直接被军方灭口，他们还没那么残暴。</p>

但长时间的审问和囚禁，是绝对少不了的。</p>

而即便最后没有得到任何结果，他也会被终身监视，彻底失去生而为人的自由和尊严。</p>

“不……他甚至都没办法得到这种结局，因为审问他当时情况的那一关，他就过不去！他并不知道我是怎么说的，我们的口供必定对不上。”</p>

完了。</p>

杨晴的脸色一片煞白。</p>

出于自救的本能，她心中闪过了这件事的最优解：</p>

实话实说，把沈星的秘密暴露出去。</p>

实话是不怕被怀疑和反复验证的。</p>

但坏处就在于，沈星的命运将变得不确定。</p>

可能被当成实验体研究，可能被培养成完全的工具人。</p>

总之，不太会是比较好的结果。</p>

“那孩子的人生还没开始，不应该承受这些。杨晴，别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决定。你无父无母，一个亲人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打算叫你姐姐了，难道你却要亲手把他推进深渊吗？”</p>

杨晴呓语着，内心天人交战。</p>

最简单的解法，对自己也最有利。</p>

可如果不这么选，那面对的就是一个几乎解不开的死局。</p>

沈星已经被军方盯上，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了。</p>

唯一能操作的地方，还剩什么呢？</p>

杨晴一向是不太喜欢考虑太多的人，她的职业更重要的还是执行。</p>

思虑太多，反而容易生出顾虑，失去勇气。</p>

但此刻，对沈星的担忧却逼得她不得不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p>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p>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深夜时分。</p>

听到外面军车引擎的轰鸣，杨晴身子猛地一颤。</p>

她已经维持现在的姿势枯坐了好几个小时，此刻回过神才觉得身体酸痛。</p>

但她顾不上这些，立刻起身来到窗边，看向外面。</p>

足足十多辆军车，满载全副武装的武者官兵，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鱼贯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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