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都没看上。”</p>

明徽哭笑不得，“怎么都开始关心我感情状态了？”</p>

“我早想给你介绍，怕你不同意。”</p>

刘姨到一旁接水，“邻居家有个表弟，三十岁，在东省做医生。原本我想介绍给你认识，后来又怕你不同意，这才不了了之。”</p>

阮惠春撸袖子，点头，“不是开始关心，是一直关心。”</p>

她道：“其实我有几个学生也还单身，你考虑考虑？”</p>

明徽求饶，“两位阿姨，目前我还不想谈，您可别再给我说这些了。”</p>

阮惠春拉着她还要劝，明徽拉蔺霜做盾牌，自己偷溜上楼。</p>

刚到楼上，她手机震动，接到薛泯电话。</p>

“薛泯哥，你什么时候来昆城？”</p>

明徽擦玻璃，靠在二楼栏杆朝下看。</p>

蔺霜正被阮惠春拉着打下手，欲哭无泪模样。</p>

明徽庆幸跑得快。</p>

“年后，大概初二。”</p>

薛泯估计，“昨天是年末总结，今天要做收尾工作，明天得处理前些日子没处理完的事情……大概年初二就能忙完。”</p>

明徽低头应声。</p>

“怎么？有事？”</p>

“没事。”</p>

明徽扣木栏杆。</p>

小院总体是木制，风雨侵蚀，墙壁地面都有时光痕迹。</p>

明徽盯着栏杆，听男人声音在耳边响起。</p>

“我听说，你开展新恋情了？”</p>

“没有。”明徽眉眼带娇怒，否定，“一定是阿霜乱说，等我找她算账！”</p>

“我倒希望她说的是真。”</p>

薛泯握紧扶手，“最好的轰轰烈烈的新恋情，能遮住你心里阴霾。”</p>

“不，我暂时……”她舔舔唇，语气稍顿，“暂时没有恋爱想法，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想法。”</p>

明徽看天空，昆城天空湛蓝，抬头便能看见远山白云，云雾缭绕。</p>

“所以我不希望有人再对我用心，我不会回应。”</p>

话音落，听筒中沉默半晌。</p>

明徽心揪住。</p>

她拒绝得太坦白，但她更不喜欢在感情中拖拖拉拉。</p>

“不一定哦。”</p>

薛泯声音更温柔，隔空抚慰她心灵。</p>

“一生太长，前路是未知的，你不必这么早就下结论。”</p>

明徽沉默。</p>

无论怎么未知，她既定的人生已经有了答案。</p>

至少现在，她不会再满怀希望地憧憬爱情和婚姻。</p>

“聊点别的。”</p>

明徽转过身，转移话题。</p>

薛泯指尖一白，又松开扶手。</p>

“今晚吃什么？”</p>

明徽认真嗅了嗅，“刘姨正在炖鱼，阮老师在炒菜，阿霜在包饺子，大概很丰盛。”</p>

“你在偷懒。”</p>

“没有。”明徽反驳，“我在打扫卫生。”</p>

她拿起抹布擦玻璃，又问：“那你今晚吃什么？”</p>

薛泯回头看一眼桌上外卖，“大概……又是外卖，或者泡面。”</p>

“你……”</p>

明徽张张嘴，又记起什么。</p>

“嗯，你快来，让刘姨做菜给你吃。”</p>

“好。”</p>

薛泯应下，挂了电话。</p>

他抬头，眯眼。</p>

俯瞰远方，高架桥上没了车影，往日车水马龙场景消失。再近些，办公楼窗紧闭，灯全暗。</p>

整座城市，除他办公室外，仿佛一天之间消失了人影。</p>

夕阳红晕荡漾，笼罩他全身。</p>

孤影斜拉，更添寂然。</p>

薛泯凝睇半晌，回头继续处理文件。</p>

其实他不喜欢过年。</p>

那种孤独感、寂寥感，似乎陷入一种怪圈。</p>

即使当初在部队。</p>

新年钟声敲响时，周围是战友与父母朋友亲昵的祝贺。</p>

一片欢喜热闹中，他格格不入，被新年抛弃。</p>

……</p>

大年夜。</p>

酒足饭饱后，蔺霜拉明徽去放烟花。</p>

年前她就准备不少存活，就等新年好好放肆一把。</p>

刘姨本想在家收拾，也被拉出来。</p>

昆城公安划定几处鞭炮燃放区，她居住地方不在其中之列，一行人只能到旁处去放。</p>

到地方时，已经热闹起来。</p>

蔺霜刚摆好炮仗，明徽就听熟悉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