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有事吗？”</p>

“有事，快回老宅一趟。”</p>

孙相宜语气急切，隐约听见对面簌簌破风声。</p>

明徽心头一紧，“好，我现在回去。”</p>

挂了电话，老宅司机已然到了门口。</p>

刘姨搀扶着她上车。</p>

明徽问司机老宅有什么事，司机只摇头说不知。</p>

霍家老宅规矩森严，被孙相宜治理得井井有条，司机大概是不知这些事情的。</p>

车子停在老宅门口。</p>

古香古色的四合院，重檐重拱，雕梁画栋，朱漆铜环大门上的四十五个门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p>

下了车，保安开了角门。</p>

“太太，老爷嘱咐您来之后去祠堂。”</p>

孙相宜身边的保姆引着她去了祠堂。</p>

明徽内心有些惶恐。</p>

她本就不喜回老宅，老宅气氛诡异，上上下下只有规矩，没有人情，实在让人喜悦不起来。</p>

“爸妈有什么事情叫我回来？”</p>

或许是体谅明徽怀孕，步子慢，保姆的脚步也慢。</p>

“太太到祠堂就知道了。”</p>

明徽不再多问，跟在她身后规规矩矩去祠堂。</p>

一路上，遇到保姆也都是不言不语，规规矩矩。</p>

整座院子除了簌簌风声，竟听不到一丝其他声音，着实诡谲，也着实让明徽敬佩孙相宜。</p>

到了祠堂门前，保姆就退下了。</p>

明徽进门，隔着四四方方的天井，霍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被整整齐齐供奉在堂上，烟火缭绕。</p>

堂下，霍砚深跪在蒲团上，赤裸上身，肩背上残留一道道鞭痕。</p>

渗出血丝。</p>

霍宏山拿着荆条站在一旁，怒气满目。</p>

孙相宜绞着帕子，见明徽进门，忙扑过来，眼眶微红。</p>

“阿徽，你快讲清楚，砚深和那程玉只是朋友对不对？他们俩没关系对不对？”</p>

这一遭弄的明徽摸不着头脑，“妈，怎么了？”</p>

她望向霍宏山，恭敬的喊了声，“爸。”</p>

霍宏山高高举手手，又抽了他一鞭。</p>

霍砚深脸色不变，紧要牙关。</p>

“混账！有明徽这么好的媳妇竟然还想着外面的人，我看你是飘了，忘了当初霍家蒙难时是谁奔走救你，是谁不离不弃了！”</p>

霍宏山越说越气，“我霍家祖祖辈辈没出过你这么个忘恩负义又花心的男人！”</p>

霍家家风森严，霍宏山一生也只有孙相宜一个人，从未传出什么绯闻。</p>

明徽知道了。</p>

大概是程玉的事情传到了老爷子耳朵里，霍砚深遭罪了。</p>

“爸，砚深他……”</p>

“阿徽，你不必为他求情。”</p>

霍老爷子气喘吁吁，拿了茶壶牛饮一口，“你前几天保胎，是被他气的？你在医院，他去看过你吗？还有那个什么程玉，是谁你知道吗？”</p>

明徽被这三个问题砸得晕头转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p>

她余光瞥到霍砚深模样，脸色黑沉得像是一滩浓墨。</p>

明徽不自觉攥紧衣角。</p>

如今只要霍砚深把海城项目给了明家，她就能离婚，这关头不能出其他岔子。</p>

思虑过后，明徽敛眉答道：“爸，我保胎是因为胎像不稳，不管砚深的事。他得到消息之后就去看我了，没有不管我。至于程玉……”</p>

孙相宜紧张地看着她，“程玉是谁，不管砚深的事情对不对？”</p>

明徽敛眉，“程玉只是砚深的助理，当初入职霍氏是由人事部层层面试进来，我只知道这些。至于外面那些消息，大概是捕风捉影而已。”</p>

明徽一字一句回答，霍宏山的脸色稍稍平息，一双鹰眼审视她。</p>

明徽倍感压力。</p>

“你说的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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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