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杯子，江生看眼林鹿，她这两天总走神，现在不知道又再想什么。</p>

“我听隔壁驴肉馆的小老板娘说的。”</p>

江生格外敏感的察觉出一点异样，“小老板娘？”</p>

高嘉崇说：“是啊，才21就出来做生意。”</p>

“长得好看吗？”</p>

“可好看了。”</p>

说起那小老板娘，高嘉崇撑在车窗上的手抵在唇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p>

江生瞥他眼，看来是真有猫腻。</p>

顾忌着后座的人，他没再深问。</p>

“车多路窄又滑，你慢点开。”江生提醒着，高嘉崇嗯一声后，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的路况。</p>

从福利院到德安寺山脚用了四十分钟，路没一直通到顶，还需要人徒步走上去。</p>

林鹿从窗户往上看眼，“妈，还得走上去。”话里话外，这么远，你走得动吗。</p>

林静文说：“来都来了，不去可惜。”</p>

“……”她回头看林静文眼，这有什么可惜的。</p>

被林静文看出心思，她深看她眼，“要对佛祖菩萨有敬畏之心。”</p>

“……”行，你说什么都对。</p>

江生回头，“林姨把手套戴上。”</p>

林鹿接过她递来的手套，帮母亲戴好，下车时又给她拢了拢领子，戴好帽子。</p>

说是登山，不过是要走几千及台阶。</p>

三人轮番着搀扶林静文走，等换到高嘉崇时，江生有意将脚步减慢，与林鹿并肩而行，怕她滑倒，手拦在她背后托着人。</p>

“你信吗？”林鹿看着脚下的台阶问。</p>

江生看她眼，目光往上看眼寺院，“你指佛？”</p>

“嗯。”</p>

江生没急着回答，看看前面的人，才小声说：“都走到这了，就别讨论信不信了，信不信咱们也来了，就索性心诚一次。”</p>

看来也是不信的。</p>

“你想求什么？”林鹿问他。</p>

江生想了想，“平安吧。”</p>

“哦。”</p>

“你呢？”江生问。</p>

林鹿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回：“求财。”</p>

江生：“……”要不要这么诚实。</p>

“不然呢，”林鹿看他一副雷劈的表情，“求姻缘？”</p>

江生瞪她，林鹿又说：“求子？”</p>

江生脸红了，别开头不再看她。</p>

林鹿又走几步，看看母亲和高嘉崇，一把拉过江生的手，“要扶就好好扶。”</p>

俩人手紧紧握住，江生嘴角难掩笑意，他看她眼，特别满足的又握紧了些。</p>

“上次打你是我不对。”林鹿语气看似平淡，实则是下了决心才道歉的。这几天一直没找到机会，她走这茫茫山林，幽刹的古寺，心好似被这里涤荡干净。人也更坦诚了。</p>

“还疼吗？”</p>

江生抿下唇，“不疼了。”</p>

“恨我吗？”</p>

脚下是前人留下的足印，深深的积雪都被踩实了。</p>

“没有。”</p>

林静文突然失踪，他当时也自责，别说林鹿，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下。</p>

“怨过没？”毕竟这是她的母亲，她没有陪伴，还要责怪一个帮她照顾母亲的人。</p>

“没。”</p>

林鹿脚步一顿，有点气的转过脸，“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p>

江生一本正经的与她对视几秒，“有可能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在还债。”</p>

“切。”林鹿甩开他手，“谁用你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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