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运动员嘴角挂着嘲讽，“果然人渣。”</p>

“你们懂个屁啊！我这是等价交换，你们以为资助学生很容易吗？她们靠自己赚学费有什么不可以？”瘦子有些激动，唾沫星子都溅出来了。</p>

“活久见，头一回听做慈善还需要等价交换的。”即便是一直温声细语的胖小伙此刻也难掩鄙夷之态。</p>

男人依旧在喋喋不休为自己开脱，“况且，这些事我提前跟她们沟通过，做了心理疏导，基本都是自愿的。”</p>

“有的孩子被大老板看上直接野鸡变凤凰，还实现了人生蜕变！”</p>

避重就轻。</p>

方辰觉得非常离谱，尤其对方还在一本正经输出那渣到不行的理论。</p>

这越描越黑的争辩果不其然引起了众怒。</p>

“敢情你还身体内心双重PUA啊？”</p>

“都是些价值观没成熟的小孩子，你这干的叫人事吗？”</p>

眼看场面一边倒，瘦子说话开始变得磕磕绊绊，“别总拿有色眼镜看待这种事情行吗？”</p>

“咱……咱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在我的帮助下，确实有很多女孩过上了更好的生活，这就够了啊。”</p>

心虚和恐惧都会令人结巴，更何况他二者都占。</p>

孟柒言忍无可忍，直接拍向桌子。</p>

“什么叫帮忙过上更好的生活？你不过是让这些孩子昙花一现，然后加速她们的死亡！”</p>

“让本可以绽放几十年的生命像烟花一样转瞬即逝。”</p>

“只是现在不愁吃穿，那五年后、十年后呢？”</p>

“她们这辈子的路被你规划死了，成年后脑海里也只有这一条活法——依附别人而生存。”</p>

“这就是被粉饰过的乞讨！逃出了大山又怎样，还不是掉进了更深的坑，那你跟那些人有什么不同？”</p>

她性子一贯耿直，噼里啪啦一顿输出硬是将瘦子怼得半天没想好怎么反击。</p>

良久，男人才脸红脖子粗地喊道，“不管怎么样，我确实捐献了十几座希望小学，我积攒的功德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还多得多！”</p>

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可讨论的必要了，大家似乎觉得跟这种人再争论下去也是白费口舌，都蔑视地移开视线。</p>

见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蘑菇轻快地蹦到圆桌中央，开始例行宣判。</p>

“第二回合结束！现在将进行道德审判环节。”</p>

几秒后，票型出来了——抵制票，全票。</p>

仇恨完美平摊到每个人身上。</p>

看来此番言论是真的引起了公愤。</p>

男人伸手指向运动员，气急败坏道：“为什么他就可以逃脱惩罚，我就不行？！”</p>

方辰匀过去一个眼神，“因为他再电就死了，而你还能挨一下。”</p>

话音刚落，一阵红光窜过，电荷跟空气摩擦发出了轻微的爆破声。</p>

在间断性高压电流的刺激下，瘦子疯狂抖动着身体，口吐白沫。</p>

十几秒后，沙哑的嘶吼才逐渐平息下来。</p>

指针再次顺时针转动一格，这回轮到了方辰。</p>

他倒是十分坦然，双臂环胸，直接往后一仰。</p>

“问吧。”</p>

众人：？</p>

精神小妹：“你不说我们怎么问？”</p>

方辰不解：“你们不问我怎么说？”</p>

“你这犯规了吧？”</p>

“规则说只要不违反题目就行，我也没撒谎啊。”</p>

好像还真是这样。</p>

由于方辰没提供任何线索，没有一个明确切入点就会导致大家的问题都非常空泛。</p>

甚至还把自己的内心给影射出来了。</p>

胖小伙率先发问：“你有出轨过吗？背叛过爱人吗？”</p>

“没有。”</p>

他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母胎单身二十六年。</p>

精神小妹紧随其后：“有霸凌过别人吗？”</p>

方辰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暗自记下。</p>

“没有。”</p>

运动员酝酿好久，问道：“那……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愧疚的事？”</p>

“没有。”</p>

连续三个否定直接给众人整不会了。</p>

这还怎么挖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