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作甚？”</p>

谢恒走一路，菌妖跟一路。</p>

他无奈停下来询问。</p>

菌妖理所当然，“不是要拜你为师吗。”</p>

谢恒：“我还没答应。”</p>

菌妖默然，“那你什么时候答应？”</p>

谢恒：……</p>

“我不打算收徒。”</p>

他说。</p>

菌妖想了想，“那你什么时候打算收？”</p>

“……”</p>

给谢恒干沉默了。</p>

他突然想叫他师父……</p>

谢恒扶额，“我教不了你什么，我尚且有师父。”</p>

“教我做人。”菌妖自然而然的说。</p>

谢恒微顿。</p>

叫它做人。</p>

或是个善举。</p>

它一心向善。</p>

已然难得。</p>

“教我学医。”菌妖又补充。</p>

谢恒默了默，“我要回京，你想回去吗。”</p>

京城对它来说，应该是不太美好的地方。</p>

曾被囚禁虐待。</p>

菌妖大概理解他的意思，它很平静的说，“我方向感不强，不记得京城是哪。”</p>

谢恒明白。</p>

它一直是被道士锁起来的，即便到过京城，它也不知京城在哪。</p>

谢恒不由得怜悯这小妖，“跟我回京可以，但拜师我要先问过我师父。”</p>

菌妖这回没有追问。</p>

只乖巧的颔首点头。</p>

它看了眼路边的茶肆，“我渴了。”</p>

谢恒叹气，“喝口茶再上路吧。”</p>

菌妖抿唇，“我只喝清露。”</p>

谢恒嘴角抽抽，“所以呢？”</p>

菌妖眼巴巴的望着他。</p>

谢恒：……</p>

好像被谢居安这么望着。</p>

狠不下心来拒绝啊。</p>

谢恒突然有些好笑，这哪是什么小妖啊，分明就是个祖宗。</p>

“你去那坐着等会吧。”谢恒无奈，“我去给你找清露。”</p>

好在，他们是清晨出发的。</p>

似乎林子里雾气重。</p>

应该会有清露。</p>

菌妖乖乖的坐在茶肆里等。</p>

旁边，两个汉子在喝茶，一胖一瘦的，时不时的盯着菌妖。</p>

看它一直呆坐着，瘦的那个起身，“小姑娘，你在等人吗。”</p>

“嗯。”菌妖点头。</p>

“等的是一个俊俏的公子吧，我知道他在哪，要不要我带你去啊？”瘦子笑眯眯道。</p>

菌妖摇头，“他让我在这等他。”</p>

“他啊，是丢下你自己跑咯。”瘦子说，“他不想带你回家对吧？所以找借口丢下你，偷偷跑了。”</p>

菌妖蹙眉，“你怎么知道。”</p>

“你刚刚不是在路边缠着他吗，我是男人，知道这是男人惯用的伎俩。”</p>

菌妖迟疑了。</p>

谢恒会丢下它自己走吗？</p>

谢恒确实不想带它回去。</p>

不想收它为徒。</p>

菌妖望了眼林子里，谢恒走了吗？</p>

见她犹豫，瘦子得意的给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走过来，搭腔说，“我们知道他家在哪，可以带你去找人。”</p>

菌妖淡淡看着他们，“你们为什么帮我。”</p>

目前，它对除了谢恒以外的人族，并无好感。</p>

“嘿，这不是看你一个小姑娘，在这荒郊野外，怪可怜的吗。”瘦子说。</p>

“我兄弟说的是，我们兄弟俩就是心善，你说你万一迷路了，万一遇到坏人可咋办？”</p>

“这林子里，还有野兽呢。”</p>

菌妖静静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p>

茶肆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大爷开的。</p>

老大爷趁机给菌妖上了杯茶水，提醒她说，“小姑娘，可不能跟不认识的人走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