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预备发国书去问问北戎，叫北戎的丞相来插手我们大胥军事，联合沈家刺杀朕，是何居心。”谢桀顿了顿，盯着阿赫雅的表情，似乎想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没有边防图，朕照样可以打入北戎，叫他们俯首称臣。”</p>

阿赫雅心中一跳，却没有过多担忧。</p>

北戎与大胥本就敌对，常有战事。只要不是边防图泄露这样的错漏，北戎仗着草原广袤，又有昆勒将军的铁骑为疆，总不至于溃败得太过惨淡。</p>

阿赫雅眨了眨眼，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迷茫地望着谢桀，良久，缓缓地吐出一个字，显然没能反应过来他突然转换的话题：“嗯？”</p>

“朕要打北戎了。”谢桀额角青筋暴起，重复强调了一句。</p>

“哦。”阿赫雅抿抿唇，依旧不太理解，但看着他的脸色，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呢？”</p>

她垂着眼，语气淡淡：“我会将消息送出去，只是因为我欠了昆勒将军一条命，又不是因为我对北戎有多么强的归属感。”</p>

“现在人情还了，您打不打北戎，实在不成，把那个什么丞相抓回来剐了好了，都跟我没什么关系……”阿赫雅皱了皱鼻子，似乎有些不屑。</p>

“过来。”谢桀终于忍不住了，冷冷开口打断了她。</p>

阿赫雅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笑意，又收敛起来，乖顺地走上前。</p>

她才走到谢桀边上，便被他一个展臂，抓到了怀中。</p>

谢桀低着头，手指揉上她还泛着粉的眼角。</p>

“你最好是。”他语气里分明带着杀气，眼中泛着冷意，“不然……杀了你。”</p>

阿赫雅被他一吓，又抖了抖，眼睫微颤，似乎又要落下泪了。</p>

“您对我好凶。”她抿了抿唇，一只手抓上谢桀的衣袖，祈求地望着他，眼中一片清澈，声音低低的，像猫儿撒娇的讨好呼噜，“对不起嘛，我不敢了。”</p>

她分明是恃宠而骄，连泄露军情这样的事都一笔带过，却叫人忍不住软了心。</p>

谢桀的脸色也不自觉缓和了下来，又反应过来自己的变化，顿时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十分好看。</p>

这个北戎人，对他的影响似乎越来越大了。</p>

他应该杀了她的。</p>

谢桀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杀意，又被脑中的锐痛阻止。</p>

算了。她还有用。</p>

他眼睛微微眯起，想起京城中的烂摊子，忍不住皱起眉，眼神微动。</p>

自己恰好需要一个懂事的花瓶来做靶子，吸引大胥丞相府何家的注意，从中寻求机会，将何家连根拔起。</p>

既然有用，大可以留一留。只是要注意敲打，绝不能再让这个惯会看人脸色的女人得寸进尺了。</p>

阿赫雅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桀的表情，见他面色平和了下来，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p>

“陛下。”她眨眨眼，心跳如擂鼓，却还是不得不垂着眼卖乖。</p>

谢桀不提，她总要想法子救回柳奴。</p>

“您给我的那对温香软玉……”阿赫雅心中情绪百转，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撇了撇嘴，哼哼唧唧，“一听名字就知道原本是要送给您的，您自己不要，就扔给我啦？”</p>

“我才不要。您把柳奴还给我吧。”</p>

谢桀从思绪中抽离，盯着她姣好的脸，半晌，扯了扯嘴角，语气不明：“还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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