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房子挺壮观的嘛。”夜九抬头一看，感叹了一声，然后就直接绕过了火盆，抬脚走进府中。</p>

婢女们无语对视，果然傻子是不会跨火盆的，还是搬走吧。</p>

小汤圆黏在她脖子上，不屑地哼哼：“这还不算大的呢，神界的宫殿可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p>

“是么。”夜九唇角的弧度微凉，抬脚跨进大厅。</p>

比起外面的热闹，大厅中简直冷寂如死水。</p>

除了坐在主位上的万大富亲娘，就只有两个婢女站在旁边了。</p>

万大富年近四十，万夫人自然年轻不到哪里去。头发黑白交织，一张胖脸却有细细的眼，和薄薄的唇。</p>

一看就不好相处。</p>

而这些在夜九眼里不过是一坨灰灰白白的灵魂罢了。</p>

只有小汤圆满脸兴奋，摇旗呐喊打起来打起来！</p>

万夫人一瞧见夜九，那张老脸就拉了下来，吩咐婢女：“把送亲的都打发了。”拜堂？一个傻子而已，拜什么堂？她配吗？</p>

不过是借她肚子生个好孙子罢了，万家的正室少夫人必须才貌双全，贤良淑德，夜九是半点也没沾上。</p>

“是。”婢女退下。</p>

夜九瞥见旁边的桌上摆了两盘圆圆的东西，她虽看不清楚，却也能猜测到那是吃的。</p>

她完全无视了上位的万夫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了块糕点塞入口中。</p>

小汤圆馋得不行，小声问：“好不好吃啊？”</p>

“嗯……”夜九仔细品味，愣是啥味儿也没吃出来，只能说，“软软的。”</p>

“咳！”</p>

万夫人面色冷沉，重重地咳了一声，十分不满意地看着她，“夜九，站起来。以后没有我和大富的命令，你只能站在旁边伺候！”傻子又怎么样？狗还能训练得听话呢，该教的照样得教。</p>

夜九散漫地靠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脸颊：“哎呀不好意思，老太太，我这屁股粘椅子上了，起不来啊。”</p>

老太太？</p>

“放肆！夜九，你该唤我夫人！”</p>

万夫人气得使劲儿喘气，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几百条。</p>

小汤圆差点笑出声，这么无厘头的理由亏她想得出来。</p>

它用只有夜九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不对劲，这老太太对你这么凶，你居然不动手。”</p>

“诶，真是个没素质的兽。”夜九一本正经地摆头，“咱们这是到人家家里做客，要懂礼貌，不能动粗。”</p>

小汤圆：“？？？”都是千年的老妖怪，你放什么小清新屁？</p>

万夫人见夜九大剌剌地无视了她，还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怒火攻心，用拐杖重重跺地：“你耳朵聋了吗？给我跪下！”</p>

夜九无辜地摊手：“我被你家椅子绑架了，实在是下不去啊。”</p>

“你……你……”万夫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p>

娶夜九之前她就派人调查过，得知夜九并非失心疯癫，完全可以正常生活。</p>

此刻疯言疯语，分明就是在耍无赖！</p>

就在万夫人要唤人强压夜九时，另一名婢女终于端来热茶，放在夜九身旁的桌子上，又退了出去。</p>

主厅中只剩下了夜九和万夫人两个人。</p>

万夫人决定再给夜九最后一次机会，伸出戴满金玉戒指的手，厉声命令：“把茶杯端起来，跪着给我敬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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