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跟踪</p>

婉乔跟看守角门的张婆子打了个招呼，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塞给她：“张妈妈，糖炒栗子，您最喜欢的。”</p>

张婆子和费娘子交好，去过小厨房几次，婉乔跟她也算熟悉。</p>

“哎哟，是婉乔啊，我都没认出来。”张婆子夸张地道，抬手接过油纸包，“我还道什么时候府上多了个小子，心说这小哥好精气神！”</p>

婉乔咯咯乐：“张妈妈，把你家红叶许给我啊！”</p>

红叶是张婆子的女儿，也在府上当差。</p>

张婆子点着她额头，笑得乐不可支。</p>

“张妈妈，我得出去给家里买些东西，可能晚点儿回来，麻烦您给我留门，等我回来给您带壶酒。”婉乔拉着她的衣袖，笑着央求道。</p>

“去吧，”张婆子喜欢婉乔爽朗又爱说话，宽厚道，“多晚回来我都给你开门。只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还是早些回来知道吗？酒就不用了，当差不让喝，等下次我去小厨房，你再给我留点栗子就行。”</p>

“好嘞。”婉乔笑着跟她挥挥手，“张妈妈，我走啦。”</p>

出了门，她辨别了一下方向，凭着记忆往上次那个牙人的住处走去，心里想，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有没有在忙活招呼别的客人。她的时间可很紧张啊，他若是不在，还得找别人。</p>

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店铺林立，摊贩遍布，叫卖、讨价还价之声不绝，婉乔觉得十分有生活气息。</p>

看到飘着幡旆的酒店，她还琢磨着回来的时候给两个厨娘带壶好酒。待走过最热闹的那段大街，婉乔放慢了脚步，在旁边的一个水果摊站定，买了两个梨，一手拿着一个，也不洗，只在衣服上蹭蹭，就咬了一口，边走边吃。</p>

她往左拐到一条胡同里，往前走了十几步，又右拐到另一条胡同里，待走了不远，看见又有胡同，又继续拐……</p>

如此七八次之后，她似自言自语道：“这是到哪里了？我怎么迷路了？”</p>

回答她的，只有冷风阵阵。</p>

婉乔疑惑地左顾右盼，然后垂头丧气道：“果真迷路了，这怎么办？”</p>

她似乎陷入了困局，在旁边一户人家门口的青石台阶上坐下，又开始啃另一个梨。</p>

把第二个梨啃完，婉乔站起来，拍拍身后的泥土，忽然朗声道：“后面的兄台，你不饿吗？我啃了两个梨都觉得肚子饿了，你从刚出府就一路跟着我，估计也饿了吧。”</p>

话音落下，她眼神径直往来路的拐角处看去。</p>

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男人，从拐角处走出来。</p>

“说吧，跟着我干什么？”婉乔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一米八九的个子，眼神精亮，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个练家子。</p>

“受人之命，并无恶意。学艺不精，让姑娘见笑了。”来人拱拱手道。</p>

“哦？受谁之命？”婉乔问，心思飞快地转着。</p>

她的底细在石知县面前交了个底儿清，她又是石双华请来而不是上杆子来的，因此他们委实没有调查自己的必要。</p>

剩下的，那便只有徐致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