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为人骄横跋扈,伺候她的丫鬟婆子都叫苦不迭。别看她有钱,却十分吝啬,大笔银钱都用来讨好侯夫人,原来没出这档子丑事之前,我们都还只当她对大少爷有意,想嫁人侯府呢。”</p>
卫衡想起那婆子的评价,几乎一字不差地复述下来。“我知道了。”</p>
秦伯言虽然觉得传言不可信,但是为了婉乔着想,他还是到书房中,把卫衡打听到的情况一一写在信中。当然,也言明这只是道听途说,让她自己判断。</p>
写完关于易卿的事情,他拿着笔,仿佛还有未尽之言,却又不知如何诉诸笔端。犹豫再三后,他提笔在信尾写道:“伤势已大好,勿念。”</p>
写完这句话,他有些泄气地把笔放回到笔架上,靠着椅背,望着信纸出神。直到笔墨全干,他长叹一口气,仍觉得没把心里话说出来,隐隐有些沮丧。</p>
随即,他唇边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为这些儿女情长左右情绪了呢?他蓦然想起一句词,“我心深深处,中有千千结”,此时此刻方理解,这句多么传神。</p>
把信封好,秦伯言找人往甘南带去。本想着再给她带些别的东西,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带什么,又怕太过明显吓到她,便打消了这心思。</p>
再说婉乔十几日后收到信,看着信上所写时间,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还有打听易卿的这等心思,应该还不至于被宁王世子整的焦头烂额。</p>
只是,这人也真是,洋洋洒洒写了几大页别人的事情,末了才敷衍地提了一句勿念。她这些日子抓心挠肝担心的事情,他倒只字未提。</p>
抱怨完,心也放下了大半,婉乔又仔细看了易卿的事情,发现跟她和自己说的,基本无二,心里也替她好生感慨,在那个几乎人人披着两张皮,人前是人,人后是鬼的狗屁侯府,真是把她委屈坏了。</p>
好在秦伯言还让那送信的人第二天来取回信,婉乔跑到易卿家里借了文房,咬着笔杆,半晌才写好了回信。</p>
信的内容无非是关心他被宁王世子为难的事情,但是想到他和他的手下都被当众打了板子,下了面子。婉乔又觉得手中的笔重千钧,斟酌了许久,写废了四五张纸才得了一张大抵满意的回信。</p>
婉乔看了又看,时而蹙眉,时而咬唇,总觉得哪里措辞还有不妥——她不想伤害他自尊心,总想在表达抱歉和关切的同时,不要伤了他。</p>
易卿坐在临窗大炕上翻看医术,见她许久没有动静,抬头看见她纠结模样,好笑地打趣她道:“又不是给男朋友写情书,看把你给为难的。要不要我帮你回信?”</p>
婉乔想着信中也没什么隐秘内容或者旖旎情思,便递给易卿,很是忐忑道:“你看我这样写行吗?”</p>
易卿也不矫情,接过来一目十行看完,摇摇头:“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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