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音走到乌祁身边,忍着脖子的疼痛用气音问道:“这人是谁?”
乌祁顿时收回视线,转头看她用手捂住的脖子。
即便伤口被捂住,还是有鲜血正缓慢地从她的指缝中流淌出来。
见此,乌祁浓黑的剑眉几乎要拧成一团。
他伸手就把白千音打横抱起。
“啊1白千音惊呼一声。
“继续捂着,要是想死你就松开1乌祁说话有点情绪,很冲,像是白千音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乌祁把白千音放到他的车上,随即便疾驰而去。
几分钟后,傅承曜从救护车上下来。
他刚苦口婆心地跟苏雪儿说了很多,总算得到苏雪儿的默认,她答应他不再乱说话。
傅承曜感到很心累,他长舒一口气。
一抬头,却再也找不到白千音的踪迹。
“音音?”傅承曜一边找人一边打电话。
另一边,乌祁的车内。
白千音的手机在不停地振动。
她看了一眼,是“承曜哥哥”的来电。
乌祁用余光也看见这个亲昵的备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在白千音要接通这个电话之前,他冷酷地开口道:“你脖子受伤,不能多说话,否则会留下后遗症。你要是想以后说话声音嘶哑难听,还偶尔刺痛的话,那你就接。”
这谁还接啊!
白千音立马把手机扔到一边。
“我们去哪?”她用气音问道。
乌祁说:“白家。”
白千音赶紧摆手,满脸焦急:“不行不行,不能回白家!你去这里1
说着她便又重新把手机拿回来,忽略掉傅承曜的未接来电,把地图调出来给乌祁。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达白千音的小公寓。
打开门,一股干净的淡淡香味传来。
公寓虽小,五脏俱全,看起来就是一个温馨的小家。
白千音走向墙边的柜子,从里面扒拉出一个医药箱。
然后她直接躺在沙发上,脖子仰起。
她白皙的手掌因为捂住伤口已经被血水覆盖了大半,鲜红在雪白上肆意流淌,有一种凄美的感觉。
白千音转过头来,对着还站在门边的乌祁翻了一个白眼。
“你是想看我活活把血流干了是吗?”
乌祁立刻行动,快步把医药箱拎起来放在沙发边,训练有素地从里面拿出酒精、纱布等等工具。
白千音这才把手从脖颈的伤口处挪开。
细密的割痕看了就让人心中一痛。
大部分的割痕血液已经凝固,只有少数几道割痕还在往外渗血。
乌祁用镊子夹了沾酒精的棉花球,他要先给白千音消毒。
可是看到她的伤势,他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会留疤吗?”白千音躺在那儿看头顶的天花板。
即便是微小的气音,在针落可闻的安静公寓里也能被听清楚。
不等乌祁回复,她的唇角便勾了一下:“算了,我怎么会问你这个问题,你不知道。”
乌祁看不懂她这笑容的意思。
不过他本能地觉得,此时此刻她的笑,和以往的笑都不一样。
他定了定心神,将酒精棉花球轻轻按到伤口上。
乌祁以为,像白千音这样的大小姐肯定会疼到发狂。
他都准备好了。
他一只手操纵棉花球给她消毒,另一只手空着,可以钳制住随时暴起的她。
但令乌祁意外的是,酒精棉花球按上去后,白千音只是闭眼,然后死死地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