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泄密者</p>
“随着一股强冷空气的涌入，明日，江城形成较大范围降雪。请各位市民注意交通安全……”</p>
1月7日，19:00。</p>
局长办公室。</p>
顾夜静静的站在窗边，听着耳边收音机的声音，望着繁星点缀的夜空。</p>
嘴唇轻张，道：“刚刚收到鉴定报告，死者的DNA和韩雅儿的DNA完全不一致，相反，却与在囚室中的血液DNA完全一致。”</p>
然后，转过身子，盯着站在对面的冷旋：“冷队，没什么想说的吗？”</p>
冷旋平静的说：“顾局，这个结果，你不是早有预感吗？”</p>
顾夜没有否认，说道：“预感和现实是两回事。我只想知道，一命换一命，为了什么？”</p>
冷旋嘴角一掀，露出心悸的笑容：“因为有的命值钱，有的命不值钱。”</p>
顾夜的胸膛有些起伏，看着冷旋，像是从没认识过一样：“所以，冯一鸣和郑墨的命，和那个替死的小女孩一样，在你眼里都是一文不值？”</p>
冷旋摇了摇头：“不一样。”</p>
“哪里不一样？”</p>
“冯一鸣和郑墨早就该死了，留他们活到现在已经是一种恩典。</p>
他们的死，是报应。</p>
而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户籍，没有父母，没有背景，一个精挑细选的，一个默默无闻的，一个死了都不会有任何人关注的小乞丐。</p>
她的死，是宿命。”</p>
“宿命？她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宿命？”</p>
冷旋微微一笑：“不过是一条无人问津的性命罢了，难道需要做错什么？顾局长，你莫不是真的如此天真？”</p>
“你果真如此冷血？”</p>
冷旋看着窗外的夜，眼底深处有些决绝与黯然，淡淡道：“我的血，早已冷了。我现如今活着，只是为了让她活着。”</p>
“她？”顾夜轻声道：“她是谁？”</p>
冷旋微微一笑，默然不语。</p>
顾夜眼眸微闪，不着痕迹的扫过冷旋的面容：“凌盈盈，对吗？”</p>
然后，他在冷旋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一丝惊讶和一抹柔情。</p>
“果然是她。”</p>
被人看穿心事的冷旋，面色有些不善，道：“杀人的事都是我做的。和她没有关系。”</p>
顾夜反唇相讥道：“这一切怎么会和她没关系？你莫不是真的如此天真？”</p>
冷旋第一次有些动怒，寒声道：“你可以随意说我，但我不允许你玷污她。”</p>
“玷污？是吗？”</p>
“当然，她是天山上的雪，她的纯粹无瑕你根本想象不到。”</p>
“纯粹无瑕？”顾夜看着冷旋动怒的样子，微微一笑：“虽然短短几天，但她给我的感觉是心思深沉，老成算计，哪像一抔纯粹无瑕的天山雪？”</p>
冷旋成功的被顾夜惹怒，死死攥着拳头，暴喝道：“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你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她！”</p>
顾夜盯着冷旋暴怒的青筋，淡淡道：“那你告诉我，她究竟是什么样子？”</p>
“人间没有的样子！”</p>
“人间既然没有，那便是天国的女儿，既然属于天上，又如何在地上活着？”</p>
冷旋看着顾夜身后无尽的黑夜，无奈的撕扯着：</p>
“所以，这世界不属于她！所以，她要埋葬了自己！所以，她成了你看到的样子！”</p>
顾夜看着冷旋癫狂的样子，便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对冷旋非常非常重要。</p>
但想起她做过的事，不由得心中发寒，一字一句，雷霆怒喝道：</p>
“利用林嘉之名，制造韩雅儿之死，引我入局，你敢说，和她无关？利用韩自在绑架一案，在全国造成轩然大波，你敢说，和她无关？</p>
利用你，谋杀冯、郑，陷害楚风，你敢说，和她无关？</p>
利用吴华，牵出林雪一案，反手便过河拆桥，借古一之手除掉吴华，柳春妹，你敢说，和她无关？！</p>
我且不知她有什么冤屈，但人命关天！</p>
如此不择手段，草菅人命，枉顾国法的女人，绝对不是你口中天国的女儿，而是地狱的魔鬼！”</p>
冷旋怔怔的听着顾夜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指甲深深的陷入血肉中，却不知如何反驳。</p>
又听到顾夜的最后一句，想起刚刚死去的吴华，眼神中有些迷离，辩解道：“吴华的死和她有什么关系？还有柳春妹，是她自己蠢！”顾夜眼眸低垂，淡淡道：“今天没有抓到古一，我和她猜测了三个可能的原因。”</p>
冷旋：“哪三个？”</p>
顾夜：“第一个，因为这些没有消失匿迹的物证，古一开始怀疑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