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盈盈呆滞了片刻，重复道：“案子就在那里……”</p>

随即摇了摇头，声音中竟带着一丝恳求：</p>

“顾局长，不要查下去了，不是所有的真相都需要揭开的。一切的一切，都该埋葬起来。”</p>

顾夜看着眼前有些害怕的凌盈盈，困惑不解：</p>

“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害怕？如果你真的不想揭开一切，又为什么故意在我面前说那些话？”</p>

“我是语文老师，平常就喜欢说些莫测高深的句子。那些话都是我随意说的，如果给顾警官造成困扰我很抱歉。”</p>

顾夜看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摇头道：</p>

“不，那些话你就是说给我听的。在内心深处，你想让我知道，你与这个案件有关。可我现在来找你了，又为何什么都不说？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p>

凌盈盈惨淡一笑：“冯一鸣说了吗？”</p>

顾夜眼眸微闪：“说了。”</p>

凌盈盈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苦涩的笑了笑：“不，你在骗我，他什么都不会说的，否则在你面前的人就不该是我。”</p>

“那该是谁？”</p>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p>

顾夜眼中的疑惑更深：“什么意思？”</p>

“没什么意思。既然顾局长一定要查下去，我也没有办法。我要去上课了。”“凌老师现在还有心思讲课？”</p>

“自然，我要珍惜每一段上课的时光。”</p>

紧接着，顾夜就见凌盈盈萧瑟一笑，转身走进教室。</p>

看着已经等待许久的学生，朗声道：</p>

“同学们，你们就快期末考试了。今天，我们学习最后一课……”</p>

顾夜注视着讲台上的凌老师，</p>

过了一会儿，驻足的脚步终于迈动，他还要去一个地方。</p>

……</p>

江城第三中学。</p>

顾夜驱车二十里，来到了这个破旧的学校。</p>

这里地处江城边缘，好像被人遗忘一样。</p>

一束束杂草，放肆的生长在校园各处。干瘪的树枝，杂乱的地面，矮小破烂的教学楼，还有呼啸的寒风。</p>

无不彰显着这座学校的衰败。</p>

川南的教育资源分配不均，江城市就是教育贫困地区。</p>

江城的教育资源同样分配不均，第三中学就是教育贫困学校。</p>

顾夜曾听市民调侃，</p>

这里的校长私下常说一句话：</p>

“我们的学校不是培养大学生的，而是扫盲的。”</p>

初闻戏谑，再听伤感，三见满目苍夷。</p>

此时的顾夜，便是此种心情。</p>

顾夜走在荒草萋萋的校园里，很难想象这里学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接受什么样的教育。</p>

往日寒门出贵子，而时至今日，</p>

一线城市所配备的一流的师资设备，资源人脉，远超其他小城市。</p>

有些学生一出生就站在了终点，名牌大学就在他们家对面。</p>

恐怕，穷苦人家的孩子要想熬出来，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可以。</p>

那么冯一鸣呢？</p>

这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在这所第三中学，是怎么实现人生逆袭，考上名牌大学的？</p>

又是如何跌落谷底，从首都回到了江城做起了保安？</p>

顾夜慢慢思忖着，十分钟后来到了一个地方。</p>

抬头看着掉漆的牌子，上面写着：教导主任办公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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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