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话的人是贺雨星。</p>

“喂喂，”贺雨星的嗓门一向大，“郑循，你还活着吗？”</p>

“……活着。”</p>

“哎呀，你昨天晚上被人刷黑帖，我们还担心你一时想不开，准备跳崖明志呢。”</p>

“你们想我点好。”</p>

“不开玩笑了，大家真的挺担心的。你还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没事了就跟大家说一声吧。”</p>

“我跟你说了，大家不就都知道了。”</p>

“那倒也是，毕竟我古道热肠。”</p>

“……不是，因为你喇叭成精。”</p>

“这话说得就不中听了，说正事。”</p>

贺雨星叭叭了快两分钟，才要说他的“正事”。</p>

“我听我在九区的哥们儿说，莫谦住院了？”</p>

“还有这种好事，你是不是在逗我开心。”</p>

“没说笑，真事儿。”</p>

“什么病？”</p>

“精神病。”</p>

“意料之中。”</p>

“说得没错。”</p>

他俩在电话的两端一唱一和，郑循从贺雨星那堆废话中，也终于扒拉出点有用的来。</p>

莫谦确实出现在医院的楼下，而且是在队员李溯的陪同下进去的</p>

不知道是看病，还是探望其他病人。</p>

贺雨星打电话的意思是——</p>

“你帮我们万世给他送个果篮，祝他早日不康复。钱我打给你。”</p>

果然，九鼎有事，万世不落井下石，那他们就改名成一世。</p>

郑循还没有他那么损。</p>

“行了行了，人都病了还整这一套。你不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真病假病吗？我帮你看看去。”</p>

“嘿嘿，谢了。改天请你吃饭。”</p>

“别改天，先把果篮和打车钱给我报销了。”</p>

“……”</p>

贺雨星悲愤地给郑循转了个大红包，郑循坦然收下。</p>

很好，今天也不会无聊了。</p>

他把贺雨星的钱收了，但果篮是一元准备的，他一分钱没花。</p>

这果篮抱在怀里，比郑循的脑袋都要高。</p>

他摇摇晃晃地下了山，打车，按照贺雨星发的地址，来到那家医院。</p>

医院的名字叫九区精神卫生中心，其实不止是精神科，还有心理科。</p>

这里的位置相对僻静，远离市区，来往的行人很少，只有带着病人前来的家属。</p>

不少人对“行走的果篮”行注目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