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要形容，应该说，白塔更像藤蔓，或者吸血的蜱虫，总而言之，是某种掠夺营养的“活物”，一刻不停地吸收原本耸立在那里的建筑的活力和生命力。</p>

“这种……是还没完全成型的白塔吗？”</p>

郑循问。</p>

能回应他这个问题的只有沈冠玉，后者也在迟疑。</p>

“从这片建筑群被荒废的程度来看，少说也有六七年了。白塔成型……应该不会耗费这么长的时间才对。”</p>

但沈冠玉也很严谨地补了一句。</p>

“循哥，我的经验也不多，或许真的有白塔要几年甚至几十年成型，也说不准。”</p>

郑循应了一声，目光再次投向那座白塔。</p>

白塔在月色下更显萧索，一种荒诞扭曲的美丽。郑循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从高处向地面掠过，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p>

他站得有些久了，沉浸在其中，直到沈冠玉在后面出声叫了他的名字。</p>

“郑循、郑循？”</p>

“嗯……”</p>

郑循回过神，用力地眨眨眼睛，让自己的神思重新回笼。</p>

这时他意识到一件事。</p>

“狗怎么不叫了？”</p>

“啊！”</p>

沈冠玉仿佛也是才发现，周围无比安静，连虫子的鸣叫声都没有。</p>

明明刚才那只金毛还在对着塔所在的位置狂叫。</p>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向后看，在那个拐角处，原本有一人一狗的地方，此时早已经空空荡荡的了。</p>

“有、有诈？”</p>

沈冠玉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心里却在想，啧，果然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有问题。</p>

郑循摸了摸后脑勺。</p>

“大变活狗？算了，可能是太害怕就偷偷溜走了吧。”</p>

“循哥……”</p>

沈冠玉欲言又止，有的时候他是真分不清，郑循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p>

……</p>

这句躯壳里面装着的真是同一个灵魂？偶尔沈冠玉在想，郑循是不是登错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