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头侧躺，脸对着窗外，似乎不打算与任何人对话了。</p>

医生重新站起来，擦了擦眼泪，颓唐地向外面走。</p>

房门关上后，他听见里面又传来被子摩擦的细细簌簌声，然后又是重复的一句——</p>

“你好，医生。”</p>

……</p>

离开病房之后，他低垂的头终于能够正常抬起来。</p>

他看见门上的房间号——</p>

501。</p>

是第七病院那个神秘的房间。</p>

郑循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奇怪的梦。</p>

他被手机振动的声音惊醒，迷糊着睁开眼睛，按了下开机键看时间。</p>

9:20。</p>

锁屏页显示了十几条新消息，还有三个未接通话。</p>

郑循的脑袋昏沉沉的，他把头再次埋进枕头内，暂时不想理任何人。</p>

可惜打电话的人一根筋，不肯放弃。</p>

郑循没办法，一手摸索着手机，头继续埋着，接通电话。</p>

“喂……”</p>

“死了没？”</p>

“嗯，死了。”</p>

他要挂断通话。</p>

“哎哎哎，别挂！”</p>

对面的人声音有些急切，郑循被吵得烦，把手机拿远了点。</p>

“程杰，有事说事。我不像你，我不用打卡上班的。让我睡觉。”</p>

“……”</p>

手机另一头的人沉默了一瞬。</p>

“要不你看眼手机屏幕呢？”</p>

郑循顶着鸡窝脑袋，艰难地睁开眼皮。</p>

通话界面挂着贺雨星三个大字，还有金毛头像。</p>

竟然是贺雨星打来的语音通话。</p>

搞错了对象，但不要紧。</p>

郑循将错就错，当作自己啥都没看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