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拿着包好的首饰送到林二夫人面前,林二夫人抚摸过那些锦盒金纹,一时双眼无神不知作何他想。</p>
陆徽娘回到青菲院,看着院子里那一棵已经泛至金黄但仍旧亭亭如盖的银杏树,细细摸过那参差不齐的沟壑木纹,有木刺扎进细嫩的指缝她亦只是微微蹙眉毫不撤手。回忆如涝灾奔涌的的洪水齐齐冲进她的脑海。</p>
彼时她还年幼,但生性活泼,最喜在萧家那棵粗壮的银杏树下奔跑打转,脚下有石子也并未察觉,一时要直直摔倒下去。是娘亲急忙用她的身躯护住了幼小的她,然而娘亲只是微微一笑询问她有没有受伤。</p>
娘亲生自己时已是高龄,难产导致气血两亏,总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床边便趴着一个垂髫小儿,手里拿着一把的银杏叶让娘亲病好了给她绣一身黄叶漫天的衣裙。</p>
可是萧家已经落魄至此,人人都赞颂皇恩浩荡可他却不肯赦免整个家族,朝廷上狼子野心的人都想摧毁了萧家,如今也遂了他们的苦心孤诣。</p>
萧家撑起了自己年少时所有的任性妄为,包容了自己十数年的无法无天,一朝风云变幻大厦将倾,可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临阵杀敌保萧家平安,只能眼睁睁瞧着他们披戴手脚镣铐,关进大牢,可恨自己不能当朝为官,不能拉拢官员为父兄赦免,连其在狱中是死是活都不能知晓。</p>
思及此陆徽娘的脸越发暗沉,紧闭的双眸睫毛剧烈颤动,覆在树干上的手也慢慢握成一圈,直至尖锐的指甲掐进血肉,殷红的血珠流出一行蜿蜒的痕迹。</p>
明心在远处观望了许久,想上前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瞧着门口宝珠领了一个女婢过来,那女婢鬼头鬼脑的,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四处瞧着,但在脸上也未见几分胆怯之意。恐怕还在以为陆徽娘当真要赏她点好东西。</p>
明心这才急忙跑到陆徽娘身边,一打眼便瞧见了雪白手臂上的一抹血痕,使劲掰开陆徽娘的手,掌心处有一伤口还在涌着血,像一朵彼岸花,妖冶至极。</p>
陆徽娘似乎尚未察觉疼痛,等明心替自己包扎好看着被包裹成一团的手,原本迷茫的眼神才有稍许亮光,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扎伤了。</p>
“姑娘这是怎么了,打从萧府回来便瞧着您脸色不好。您若是不高兴,就讲与奴婢听,打骂都随您,就是别这样伤害自己的身子呀。”明心带着哭腔看着陆徽娘,担忧不已。</p>
“无妨。只不过想到了一些事。”陆徽娘抬头便看见了宝珠后面跟着一个不认识的小丫头,明心立即解释:“宝珠将姑娘想要的人给带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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