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徽娘和阮静看着柳盈莹越发骄矜的背影,阮静不禁叹了口气,拉起陆徽娘的手,劝道:“姐姐也别柳姐姐置气,她就是那样的性子,素来看谁也不惯的。”</p>
陆徽娘点点头,揉了揉额角。阮静急忙道:“明心,快来扶着你家姑娘。”又一脸关切担忧地对着陆徽娘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待会妹妹差人去请个太医过来给姐姐瞧瞧。”</p>
“不必了,太医院繁忙,许是昨晚贪吃多喝了两杯酒,今早头疼罢了。这样的小事还是不劳烦太医了。”陆徽娘不欲与阮静继续聊着,又想想她关照自己的一片好心,又叮嘱道,“你也是注意着,眼见着就要入秋了,也别贪凉穿少,饮食上更要注意,否则一个个的都病倒了,谁来伺候太后呢?”</p>
陆徽娘和明心挑了一条近路,柳树繁盛垂下一蓬一蓬的阴影,走在树下也颇凉爽。旁边的湖水浮光跃金,静影沉璧,不时有两条红锦鲤鱼跳起来,溅起一朵一朵的水花,接天莲叶毫不畏惧地捧着一盘金光,倒更衬得自身无穷碧落。</p>
明心不时拨起挡在脸前的绿绦,边扶着陆徽娘便问道:“姑娘身子不爽,何必在太阳底下和阮小姐说那样多的话?”</p>
陆徽娘注意着脚下石子,轻轻扇着霜花照月梨木柄团扇,不复从前有神的眼睛无暇欣赏这儿的美景,只低头说道:“她也是一片好心,若是轻易敷衍过去,她多了心不与咱们交往,那我们便是腹背受敌。”</p>
想起昨晚的事情,陆徽娘低头侧耳,低声问明心:“昨晚无人发觉吧?”</p>
明心摇摇头,看着陆徽娘汗珠挂在额角忙抽出绢子替她擦去,说道:“昨晚大家都累了,没人多心。”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忙补充道,“对了,奴婢回去后不多久,太后命人送过来一碗醒酒汤,说怕小姐今早不舒服。奴婢只称小姐乏了,早早睡下了,劳那小宫娥谢过太后。再无旁的了。”陆徽娘闻言皱了皱眉,恍然大悟。拿扇子拍了拍明心的脑壳,忧怨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一早不和我说?怪不得今早太后颇为不满,原是送了醒酒汤的。我再说头疼不适,岂不是没有道理?幸好太后没有怪罪。”</p>
明心满心愧疚,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都怪奴婢不当心,将这样重要的事情忘记了。”</p>
陆徽娘看她怪罪自己,心下不忍,劝解道:“若说一碗醒酒汤,到也不是什么大事,谁能想到我竟真的头疼起来,这事原也怪不得你。况且太后对我本就不喜,没有这件事,总有旁的事看我不顺眼。反倒常常牵累你,让我不忍。”</p>
明心眨着那双懵懂无邪的眼睛,听这话赶紧表明自己心意:“姑娘可折煞奴婢了。奴婢年纪小,什么也不懂,是姑娘不嫌弃,一直提点着,否则奴婢还不知道在哪个腌臜地方干着粗活受人排挤呢。”主仆二人,一路聊着便到了月笙殿。陆徽娘让明心烧点热水,待会沐浴。</p>
待真真切切地泡在浴桶里,这才感到身心舒畅许多。热腾腾的雾气氤氲了陆徽娘的眼角与面庞,渐渐泛起一层粉色,但露出的玉颈犹如一块费尽工匠精力千辛万苦打磨好的一块白玉,分明的锁骨在水雾下迷离模糊,隐约可见雪白的胸脯。虽然已经是嫁娶之身,但她的美丽,比那些未经世事的小丫头更多了一分成熟,一分知性,和一分妖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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