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回到院儿里，抡起手上那坨圆滚滚的猫肉朝前一甩。</p>

嘭咚。</p>

肥猫落地，紧接着司臣蹦了出来，那一身红衣似血招摇，要是时刻要流出血色一般。</p>

娃娃脸上也是一片阴沉暴戾之色。</p>

青衣看了他一会儿，“要不要我修书一封给烨颜，让他把去婆娑海的地图画出来，方便你去寻仇？”</p>

“那你还不快动！”司臣对着她一声吼。</p>

声音刚出口，脑门就挨了一巴掌。</p>

青衣勒住他的脖子转身就往旁边的大树走过去。</p>

“恶婆娘，你干嘛！”</p>

“本座看你脑子不清醒，我帮你醒醒脑！”</p>

说完，青衣转勒为掐，逮着他的后脖颈就往树上撞。</p>

咚！咚！咚！</p>

树枝狂颤，树干凹进去一个圆坑，愣是被撞到摩擦起了烟。</p>

司臣抱着脑袋蹲在树边，身上耀眼的血光渐渐暗淡了下去。</p>

“醒了没？要不要再来两下？”青衣抱臂环胸睨着他。</p>

司臣蹲了一会儿，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有点发直。</p>

“我知道巫族有余孽还活，我可以忍，忍着等到机会再杀他们。可是恶婆娘……活着的是苍术！</p>

当年我是亲眼看到他被天雷劈的魂飞魄散的，最该死的就是他，为什么他还活着，为什么！”</p>

司臣激动的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p>

“当年我牺牲一切，造下那场杀孽，只为了覆灭巫族……可现在，苍术还活着，他们都还好端端活着！！”</p>

司臣抬起头，自嘲般的咧着嘴，“我是个傻子吗？这么几千年来一直被耍的团团转。”</p>

“按你说的，本座岂不也是个傻子。”青衣开口道，学他的样子，盘腿坐在地上，背微微弯曲，双肘撑在膝盖上。</p>

“明知你是个傻的，还冒着大不韪将你从阿鼻地狱里放了出来，明知你放不下恨，还让你去当这红袍判官。”</p>

青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若将你留在阿鼻用受折磨，是不是反而更好些？至少你不会像此刻这般怨天尤人，</p>

还可以继续麻醉自己仇人都死了，在阿鼻地狱里痛并快乐着？”</p>

司臣咬紧下唇，抬头看向青衣。</p>

“当年你不过单枪匹马，都能杀他们一次。”</p>

青衣挑眉看着他，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声音却异常的坚定，“这一次你身后有我，有萧绝，有阴司冥府，还怕不能再杀他们一次？！”</p>

司臣震了一下。</p>

脑门上又挨了一巴掌。</p>

“蠢货！吃了那么多小鱼干，也没见你长点脑子。”</p>

青衣站起身来，转头往屋内走，“再让本座看到你这样慌慌张张的怂样，直接把你丢回阿鼻去！”</p>

“滚去厨房给老娘端两盘肘子来，死紫霄，一口菜都不给老娘剩！”</p>

司臣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头上的青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p>

是啊……</p>

他早已不是几千年前时那般孤身一人。</p>

他现在不是有恶婆娘，有老白脸这两座靠山在吗！</p>

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呢……</p>

司臣叹了口气，一时间倒也忘了回到猫身上，就往后厨那边飘过去了。</p>

……</p>

鸡蛋液搅散加入面糊，混上小搓食盐与葱花，裹上去鳃去脏的小银鱼，往油锅里那么一炸。</p>

炸至个两面金黄，焦香四溢，咔嚓，嘎嘣脆！</p>

真是隔壁小鬼都要馋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