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站。</p>

铁轨从远方延伸过来，黄昏的火焰刚从天上熄灭，天色深蓝如海。</p>

一群数学院的学生站在月台上，叽叽喳喳聊天。</p>

“考试竟然要10个小时，是发一本书让咱们答吗？”</p>

“感觉像古代考科举一样，一个小屋考一天。”</p>

“比科举好，中途还给发饭！但愿伙食足够，我肯定选不上月城计划了，能蹭顿饱饭也是值的，我他妈吃吃吃吃！”</p>

“我买了纸尿裤，你们上厕所的时候我还在答题，赢家就是这么诞生的！”</p>

“赢个屁，真正赢家是宋河谢科夫那种高智商卷王，不是你穿个纸尿裤就能当超人！”</p>

人群最后，宋河和谢科夫各自拿着手机，翻看电子版的数学书，低着头一声不吭。</p>

两人约好，上车后立即题斗，交战一触即发，此时恰好是武器上膛的时候！</p>

“车来了！各位旅客请站警戒线以外！警戒线以外！”工作人员手拿小喇叭喊。</p>

瓷白色的子弹头列车驶来，无声无息滑到月台前，缓缓停稳。</p>

车门拉开，学生们一窝蜂上车。</p>

宋河收起手机，和谢科夫相视一笑。</p>

“当众赢你有点不好意思啊！”谢科夫舔着嘴唇。</p>

“这话该我来说！”宋河冷哼。</p>

两人并肩上车，寻找座位。</p>

许多车厢已坐满学生，是专列沿途一站一站收上来的考生，兴奋的学生们七嘴八舌讨论考试，车厢热闹得像一间间教室。</p>

“这一站停京海？京海高校很少啊，除了京海大学，还有什么强校吗？”</p>

“一家京海大学还不够？宋河素知道吧？从京海大学诞生的！”</p>

“新闻上看过一眼，宋河素很牛吗？”</p>

“我女朋友生物专业的，据她说宋河素是真的牛波一！我们学校求着京海大学，想派学者去交流研究，蹭蹭宋河素论文，好说歹说只求下来两个名额！教授们为了两个名额差点反目成仇！”</p>

谢科夫和宋河相视一笑，两人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偷听车厢里外地学生聊天。</p>

“前两天我逛数学论坛，看到沙逊猜想的证明论文，作者就是宋河，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p>

“不可能！宋河搞抗生素的，怎会研究数学？沙逊猜想那是一般人能证的吗？”</p>

“必然是重名，宋河这名字估计重名的一大堆。”</p>

谢科夫听到此番议论，忍不住停下脚步想说什么。</p>

宋河连忙拉住他胳膊往前走，小声道，“低调低调！”</p>

终于，两人来到一节安静的车厢，只坐了寥寥几个人。</p>

正好，宋河和谢科夫的座位在同一排，中间只隔过道。</p>

两人落座，放下小桌板，默契地掏出一张纸摆在桌上，扭头对视。</p>

“开始？你先问？”宋河摘掉中性笔帽，犹如短刀出鞘。</p>

“上次你输，弱者先问！”谢科夫一脸自信，手中计分笔潇洒旋转。</p>

战斗打响！</p>

“刘维尔定理与 Roth 定理的关系？”</p>

“将指数 n 由代数数的次数缩减到任意的 2+ε！举一个丢番图逼近中尚未解决的问题？”</p>

“勒特伍德猜想！李群中的加法运算和逆元运算是流形中的什么？”</p>

“解析映射！有限群是0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