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求顾小乔保守秘密，连每天来玩的阿福都不许知道。顾小乔答应了，也做到了。</p>

至于顾铸，根本就用不着吩咐，他嘴巴严得很。而且顾铸成天忙碌订单，根本没有空闲时间去跟村子里的闲汉嚼舌头——也许，这就是他在村子里人缘不好的根本原因。</p>

顾铸还是不放心，想了想，取出一串铁念珠，递给她：“这是铁捕头那边定做的铁念珠，念珠是空心的，打人很疼，里面的铁丝绳子是我一根一根铁丝绞成的，能伸展。正适合你原来防身。”</p>

他展示了几个套路，只见那铁念珠在他手里，时而伸展套圈，时而收紧绞杀，就跟一条钢铁练蛇一般，灵活中暗藏杀机。</p>

李杏檀只能说……真没见过这个。</p>

属实不可小觊古人智慧！</p>

跟着顾铸学了两三遍，勉强把那四五招打人的套路学了个像点儿皮毛，顾铸还夸她：“学得不错，你悟性很高。只要别打到自己就行。当然啦，尽可能别动手。”</p>

李杏檀跟个盘串老头儿似的，把那铁念珠盘在手腕上，反倒跃跃欲试：“我很想动手诶，怎么办？她们之前老打我，现在又对我娘不好，我想起来就想打李家人一顿。”</p>

顾铸：“……”</p>

顾铸说：“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应该这样。但是你腿脚还没好利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你不是只是想过去看看你娘吗？不要忘记了自己做事的目的啊。”</p>

李杏檀：“……”</p>

这人，总是高深莫测的呢。</p>

……</p>

李果园家后院，李黄氏正在喂猪。</p>

“咕噜噜——”</p>

这两口大肥猪，年底要派上大用场的，如今正是催膘的时节，猪食用面粉、剁碎的鱼虾野菜沫子外加麸皮熬成，很香。肚子里传来巨响，看着猪食，李黄氏吞了口口水。</p>

她已经一整天水米不曾沾牙了。</p>

那日李乐庆浑身落汤鸡似的被带回家来，她没头没脑的，被李果园拿鞭子抽了一顿。关进原来的杂物间里一整晚，第二天放出来，趁着到河边洗衣服的机会，才知道原来李杏檀把李乐庆打了。</p>

而顾铁匠，原来是跟官面捕头有来往的狠角色。</p>

李黄氏很高兴，又不敢表现出来，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张扬，张扬了会给闺女添不必要的麻烦，就硬生生的忍了。也不知道李果园顾忌着什么，这后面一段日子，也没有再打她，甚至不许李老太明面上打骂她。只是把家里的活儿全部堆给她做，并且全家人多瘟疫似的，远着她。</p>

这种冷暴力李黄氏也不放在眼内，总比挨打受骂好多了，何况那时候还要顾忌闺女，现在李杏檀嫁得不错，她孤身一人，反倒觉得滋长了生活的勇气。</p>

也就是一天只给一顿饭吃，这事儿有点难熬。</p>

忍耐着饥饿，也就是添猪食的动作迟缓了些许，李老太在屋子里看见了，冲出来指着她破口大骂：“手软脚软，乌龟做事都比你像样，躲什么懒！动作快点！喂好了猪去洗衣服！”</p>

“好。好……”李黄氏一慌，舀猪食的勺子失手掉落，“啪”地一断两半。这一下可是捅了马蜂窝，李老太一蹦三尺高，嘴里喊着“败家玩意儿守寡倒霉娼妇”，抽起屋檐下的柴火朝着李黄氏就打。</p>

李黄氏边躲边喊：“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