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铸也就不多说，直接开始教她，教会了之后，还给了一把铰剪让李杏檀实际操作了两回，直到她对各种重量的银子认知差不离了，方才罢休。</p>

闹了这么一个多时辰，天早就黑透了，就连东厢房里，顾小乔的背书动静也消歇无声，想来顶不住去睡了。</p>

看着顾铸收拾桌上的东西，李杏檀又想起日间听到的事儿，道：“顾铸，你突然教我这些，是不是要被钦差大臣抓去服役啊？”</p>

顾铸一怔：“你听到了？”</p>

李杏檀点点头，小嘴紧张得抿成一条直线。</p>

顾铸笑了，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没事，我不去。”</p>

李杏檀道：“可今儿铁捕头不是说，你是什么‘红豆豆’，兴许会被钦差大人抓的……”</p>

“没事。”顾铸似乎不欲多停留在这个话题，站起身，朝着屋角走去，“你是不是要泡脚？我给你打水吧。你喜欢热一点的水还是凉一点的？”</p>

李杏檀呆住了：“你怎么知道我要泡脚的？”</p>

顾铸说：“谁每天往排水渠里倒水来着，那水倒好像被赤链蛇啐过似的，连青苔都毒死了。”</p>

李杏檀：“……”</p>

突然有种，赤果果被看光的感觉！</p>

她很没有安全感，抱紧双臂：“呃，我不是故意的。”</p>

顾铸扭脸看她一眼，道：“我知道，你身上怪事很多。但归根到底，你不是坏人。否则……”</p>

他没有说下去，李杏檀背心已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p>

但是顾铸给她打来的洗脚水，冷热适中，要多舒服，有多舒服。</p>

他还给她按摩脚丫子，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她的左脚，揉搓穴道，动作精准老到。</p>

只恨自己的左腿知觉不灵敏。</p>

被热乎乎的水一泡脚丫子，李杏檀的理智也被泡软化了，脱口而出：“我有个法子，兴许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去争取用不着服工役？”</p>

顾铸头也不抬：“嗯？”</p>

李杏檀说：“今天听到说炮弹啥的，那是要特别的铸铁工艺吧？既是如此，我们把那个助燃盐的配方献上去，是不是可以换一个豁免？”</p>

那个助燃盐，在空间里大把。</p>

但顾铸不知道啊，听她说得天真，不禁莞尔一笑，“你这是听了哪段说书先生的故事啊？越国渔夫献出免皲裂蛤蜊油给越王勾践，得千金破东吴那个？”</p>

李杏檀打蛇随棍上：“对呀对呀。”</p>

顾铸笑出了声：“法子当然可行，可钦差也不是笨蛋，总得验证过有用了的，再论功行赏。现在这光景，如果我去了城里，直接被扣下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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