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虽然武道昌盛。</p>
但不妨碍污水管道堵塞。</p>
武者也要上厕所，也会堵马桶。</p>
皮塞子依旧是畅销产品。</p>
而沈北的第一个零活，就是跟着市政人员去往一个小区，处理污水井堵塞。</p>
一般来说，这种工程是轮不到临时工来做，都由专业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员来处理。</p>
但因为有个员工在一个网红直播间，买了无骨鸡爪子，吃坏肚子，起不来炕了，临时在劳务市场雇佣沈北充当劳力。</p>
初始，劳工面对这个活，都是百般嫌弃，没人愿意干。</p>
虽然是吸粪车工作，但味道……实在顶的鼻孔受不了。</p>
但沈北双眼放光，这个活好啊！</p>
只要能激活精神属性的零工，沈北毫不嫌弃。</p>
这叫吃得苦中苦，方是人上人。</p>
沈北就是这么一路成长过来的。</p>
早已经习惯。</p>
“小伙子，我和你说。”</p>
开车的一名中年大叔，虽然是司机，但也要干其他活。</p>
大叔叼着烟卷，狠狠嘬了一口，继续说道：“其他人瞧不起咱们这一行，认为就是一个掏大粪的，有失体面，比火葬场的员工都不受待见。”</p>
“但我跟你讲，放在几十年前，咱们这行业，妥妥的头子，没咱们沤肥，他们苞米茬子都吃不上。”</p>
“现在嫌弃这个行业了，以前因为抢粪便大打出手的时候咋不提呢？”</p>
沈北：……</p>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p>
时代不同了啊。</p>
很快。</p>
大叔开车到达小区。</p>
停在污水井口。</p>
“给。”</p>
大叔下车后，甩给沈北一根铁棍：“井盖打开，我去卸设备。”</p>
沈北拎着撬棍，将第一个井盖撬开。</p>
里面无比干涸，甚至连水迹都没有。</p>
这说明上一个污水井堵塞，导致污水没有下来。</p>
此时的大叔拽过来一根胶皮水管。</p>
水管的顶端有个类似的钻头一样的菱形铁块。</p>
钻头后面还带着喷射口。</p>
这便是管道疏通机。</p>
也就是一般人口中的“水老鼠”</p>
主要作用就是利用水泵加压水流，钻头喷出高压水，带动钻头钻入污水管道，向里面推进，形成疏通的效果。</p>
“来，丢下去，对准管道就行。”</p>
大叔指挥着，他开始启动水泵进行加压。</p>
这个胶皮水管显然用过很多次。</p>
上面还残留着不可直视的残渣。</p>
沈北尽管有心理准备，还带着手套，也是被恶心的够呛。</p>
“这才哪到哪啊。”大叔嬉笑着：“想赚钱不容易。”</p>
沈北抽抽鼻子，一点一点将水管放下去。</p>
水老鼠钻头丢进侧面管道中。</p>
沈北比划一个OK的手势。</p>
水泵很快运转起来。</p>
高压水流喷出，带动钻头向下水道挺进。</p>
大叔反身回来，接过水管，不断来回拉扯，试图调整水老鼠的位置。</p>
“做这个活你要注意，水老鼠有时候会顶在管道壁上无法前进，你要不断拉扯，感受力度，才能让水老鼠前进，进而疏通下水道。”</p>
沈北竖起大拇指：“行行出状元，学习到了。”</p>
“我说句不中听的，任何斗升小民的生存之道，都值得学习。”</p>
沈北耸耸肩。</p>
还挺有道理。</p>
“你去把前面的井盖打开，看看是什么情况。”</p>
沈北没走几步。</p>
当那锈迹斑驳的下水道井盖被小心翼翼地沈北撬开。</p>
瞬间。</p>
一股浓烈而令人作呕的恶臭，肆无忌惮地弥漫在空气之中。</p>
恶臭中夹杂着酸腐与腥臊，如同沼泽地里发酵已久的瘴气，带着让人难以忍受的黏腻感。</p>
仿佛能将人的精神都污染得污浊不堪，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恶心。</p>
又像一把无形的尖刀，直刺人的鼻腔，然后顺着咽喉一路向下，刺激得沈北胃中翻江倒海。</p>
不仅如此，那股恶臭还伴随着一种视觉上的冲击——污水从井口缓缓溢出，其中混杂着不明物质，它们在光线照射下呈现出诡异的颜色。</p>
“呕～～”</p>
沈北真吐了。</p>
少年，第一个扶墙。</p>
幸好早上没吃饭，否则得吐一地。</p>
“造孽！”</p>
沈北嘴角渗出酸水，被臭味呛的眼睛火辣辣的疼。</p>
而那大叔远远看着沈北哈哈一笑：“还得练习啊，我都免疫了。”</p>
沈北摆摆手，有些后悔了，有些高估自己的忍受程度。</p>
很想甩袖子走人。</p>
但一想到精神属性……</p>
忍了。</p>
“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p>
大叔喊了一声。</p>
沈北瞧了一眼井口，摇摇头：“没动静啊。”</p>
大叔哀叹一声，关闭水泵，开始收回水老鼠：“他娘的，钻不进去，看来得抽了。”</p>
大叔干活也麻利，从罐车上推下粗管子，插进污水井，开始抽取杂物。</p>
这个过程就比较轻松了，不需要人时刻把持着。</p>
让设备自己运转就行。</p>
两人蹲在远处墙角休息。</p>
“轻松吧？和捡钱没区别，不比你工地搬砖强多了？”</p>
大叔颇有几分有预感说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