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发现后，从兜里摸出两颗大白兔奶糖放进她的手里。</p>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里的糖，神色茫然。</p>

范奶奶家里没有多余的瓷搪杯，只能用两个干净的碗给他们二人倒了水。</p>

贺旭和沈棠接了过来，但没有喝，旁边的杨成也是一样。</p>

沈棠意外的看了他一眼。</p>

范阳家里没啥东西，地面打扫的干干净净，几个泛黑的木箱和泛黄的床看着有些邋遢，但其实在这个时代是正常的。</p>

贺旭不喝，是因为他从来不喝来历不明的东西，尤其是这位范奶奶明显藏着秘密。</p>

而沈棠则是因为要喂奶，所以会格外注意入口的东西。</p>

杨成一个同样住在四合院里的人，还是住在不见光亮的倒座房里，怎么也会这么洁癖？</p>

“两位，真是抱歉了，我家孩子不懂事，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育他。”</p>

范奶奶缩着手，满脸都是讨好，她带着有些发黑的头巾，面容满是褶子，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过的很苦。</p>

贺旭直接问出他们这次来范阳家的目的：“我听杨成说，你们是烈士家属，烈士家属大多有抚恤金和补贴，如果你们家很困难，可以去政府负责退伍军人工作主管部门的寻求帮助。”</p>

范奶奶连忙摆手：“不困难，我们没有困难……”</p>

“奶奶！”</p>

范阳紧抿着唇打算她的话，一双黑亮的眼睛里满是倔强：“为什么不能去，我爸爸是为了救他们军人才会牺牲，他们都说愿意帮我们……”</p>

“闭嘴。”范奶奶极力阻止他说话，浑浊白翳的眼睛死死瞪着他：“我说了，我们不需要帮助！”</p>

范阳握紧了拳头，忍了又忍，咬着牙别过头去。</p>

贺旭和沈棠对视一眼，这其中只怕还有隐情。</p>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告辞了。”</p>

贺旭看范奶奶这么抗拒，就知道这事大概不能轻易解决。</p>

他打算回去调查一下，看看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导致一个老太太宁愿饿死全家，都不要国家的补贴。</p>

沈棠从包里拿出一包面包和那两罐黄桃罐头放在桌子上：“给那个小姑娘补补身子。”</p>

范奶奶面色微缓，朝着沈棠道了声谢。</p>

杨成送沈棠和贺旭走出大院，看着四周人来人往，有意无意的提了两句：“范奶奶这个人很谨慎，家教也很严，你们别放在心上。”</p>

贺旭：“你好像很了解范家的事？”</p>

杨成脸上的笑意微顿，解释道：“我刚接了我一位姑姑的工作，她和我姑父搬走的时候跟我说过范奶奶家的事。”</p>

“我听说啊，这范家，以前可不是贫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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