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山又不认识林闲,怎会对林闲言听计从?</p>
林闲:“我只是个凡夫俗子,对别人的生死和未来无法负责,刚刚所说的一切也不过是我浅显的推断罢了,至于具体情况是如何,季城主肯定比我更清楚。”</p>
“所以,我只会给出选择,让他多加思索,做出他认为最合适的决定。”</p>
这样就算事后查出来,也和林闲无关。</p>
他又没有指使季常山去做什么,只是让他多思考,他自己做了错事,和林闲又有什么关系?</p>
主打一个不粘锅。</p>
宁楚楚必须承认,林闲说的有理。</p>
她撑着下巴,长吁短叹。</p>
“老先生,您觉得大虞陛下,真的可以斗赢世家吗?”</p>
父王常说,天下积病,皆因世家。</p>
世家汲取民脂民膏,兼并土地,鱼肉百姓。</p>
只要剪除了世家,大虞必将更加繁荣。</p>
这话给林闲都逗笑了。</p>
“哈,哈哈哈!”</p>
“先生何故发笑?”</p>
“王族,何尝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世家?”</p>
想斩世家,需先斩己,这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p>
此言一出,宁楚楚只觉得震耳发聩。</p>
先前怎么也想不通的东西,此刻清晰通透;这些年来树立在心中的价值观,也轰然破碎,化作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沉沉地压在心中,让她喘不过气来。</p>
王端则眼神明亮,浑身发抖,看向林闲的眼神之中已然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狂热。</p>
“不愧是老师,总能说出此等经世之言!”</p>
王族亦是世家。</p>
世家亦可为王族!</p>
既如此,我王家,何尝不能成为那顶尖的世家?</p>
“先生,此言,大不敬!”宁楚楚咬紧皓齿。</p>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往上几百年,当今大虞宁氏,还在苦寒之地捡垃圾呢。”林闲不屑一顾,只当宁楚楚读书读傻了。</p>
“如今大虞朝堂上朽木为官,试看诸公,满嘴的仁义道德,干的却都是男盗女娼之事,没事就就苦一苦百姓,就这,也值得敬重?”</p>
说起来,眼前这小子也姓宁,应该和大虞宁氏没有什么关系吧?</p>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p>
“当今大虞国主,穷兵黩武,年年北伐,说出去多么的功名盖世?”</p>
“可北伐的钱,王公贵族可曾出了一分?”</p>
“不都是搜刮上来的民脂民膏?”</p>
“百姓每年都税钱都要九出十三归了,大虞国主还不与民更始,休养生息,居然跟失了智一样,非得去和北蛮硬碰硬!拿自己的步兵去追北蛮的骑兵。”</p>
“弱智。”</p>
“每年那么多人力物力都白白耗费在域外黄沙之中,若是把这些钱拿来修建长城屏障,城墙都五米高了!何至于每年都被北蛮南下牧马?”</p>
“就这,还有人吹武勇圣德,就连大虞的乞丐提起当今国主,都不由得挺起了瘦弱的脊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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