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什么？”王茂平继续引导着。</p>

“看到了黄泉路。”</p>

“黄泉路？你确定？”</p>

“嗯！我确定。我就走在那条路上。”莫砀的语气中又多了一丝惶恐。</p>

“能看的清吗？”</p>

“嗯！”</p>

“有没有什么味道？”</p>

“花香。”</p>

王茂平知道，当时的莫砀已经产生了幻觉。漫天风沙，遮天蔽日的情况下，不仅呼吸困难，双眼也容易被沙尘迷住。那些兵卒是趴在地上的，脸朝地面。</p>

出于求生的本能，他们不可能还抬起头望向四周。即使真的有胆大的，也只会抬头看上一两眼而已。</p>

这一两眼不足以，让莫砀有如此清晰的视觉嗅觉感知。</p>

王茂平起身，来到二人的身边，如今两人都闭着眼睛，轻轻的拍了拍田多岭，对方缓缓的睁开眼睛。</p>

用手势示意，把人带出了偏厅，让下人引着对方先去隔壁休息后，这才重新返回。</p>

吴悯林虽然有些奇怪，但并没有插话。</p>

而王茂平看着仍旧闭着眼睛的莫砀继续开了口：</p>

“为什么会有花香？”</p>

“因为有花。”</p>

“什么花？”</p>

“红色的，白色的，我不认识。”</p>

“长什么样子呢？”</p>

“有的像红草一样，却比红草大很多。有的像石竹一样。”</p>

“那还有什么呢？”</p>

“好多荆棘，地上还有毒虫爬过。有些还爬到了我的身上。”</p>

“能感觉到痛吗？”</p>

莫砀摇了摇头。</p>

“好像感觉不到。”</p>

“那么天上有什么？”</p>

“什么都没有，黑漆漆的。”</p>

“那你又在做什么？”</p>

“我在走着。”</p>

“往哪里走？”</p>

“沿着路一直走。”</p>

“走了多久？”</p>

“六七天吧。”</p>

王茂平眉头挑了挑，但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真是很艰难的路！然后你又到了哪里？”</p>

“我上了船，飘荡在河上，水里有很多冤魂，想要把我拽下去，周围都是凄惨的叫声。”</p>

“那么撑船的船家呢？他长什么样子？”</p>

“他后背朝着我，带着斗笠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p>

“有多高？”</p>

“比我要高上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