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廷渊不眠不休地守在床前，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p>

皇后已经被感染了，万一皇帝再染上瘟疫，他们全都得人头落地。</p>

一连两天，安栩都迷迷糊糊的，到了后半夜她终于恢复了知觉，缓缓睁开了眼睛。</p>

“水……咳咳咳……”她开口便要水喝，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p>

看到墨廷渊在身旁，急忙捂住嘴巴，不敢去看他。</p>

“栩栩！”</p>

墨廷渊被惊醒，兴奋地看着她，急忙关心道：“你终于醒了。”</p>

“水……咳咳……”</p>

“水？水！等着，我去倒水！”</p>

他连忙起身跑到圆桌旁倒了杯温水，转身扶着安栩为她喝水。</p>

“皇上，您离我远一些……”安栩强忍着咳嗽推他。</p>

“不怕，我不怕，栩栩求求你了，好好的行吗？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我的错，你若恨我，大不了杀了我，但是你不能有事知道吗？”墨廷渊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漆黑的眼底闪烁着一片水润的光泽。</p>

看得出，他很伤心也很痛苦。</p>

安栩蹙眉，没有再推拒，而后任由他喂自己喝水。</p>

润了喉咙，咳嗽也被暂时压制，她虚弱地靠在他怀里。</p>

她强撑着力气说道：“皇上，对不起，我只是想救那个孩子，却没预料到意外的发生，让您担心了。”</p>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如果我当时没有自作主张把你送出城，没有娶周南烟，没有在你回来后一脚踢在你胸口……没有做出那些幼稚又无耻的事情，你不会这样受苦，我是罪人，该死的是我！”</p>

墨廷渊的话让安栩莫名感到一阵心疼，她抓紧了他颤抖的手，安慰道：“墨廷渊，我以前是不是真得很喜欢你啊……”</p>

“很喜欢，是我辜负了你，栩栩你快点好起来，只要你好起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欺负你，伤害你，好吗？”</p>

“我也想好，但是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果我死了……”</p>

“别胡说！”</p>

墨廷渊打断她，将她拥进怀中，紧紧闭上双眼，像是无法面对现实的逃兵，默默哽咽着。</p>

“我要你活着，等回宫，我就把所有女人都送走，三年前在太子府你曾说过没办法和别的女人共享丈夫，当时我不能理解，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爱一个人就应该一心一意。”</p>

安栩的脑海里突然翻腾出一些回忆的碎片。</p>

走过太子府后花园的长廊，他们在一间小屋子里面对面坐下。</p>

那天，她坦诚地跟他说了很多话，大概意思是拒绝了他。</p>

可是她想不起更多的细节，忍着头痛欲裂，只想起几句话。</p>

……</p>

“我希望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p>

“我做不到成为你众多女人里的其中一个。”</p>

“我也没那么自大，认为你会为了我废弃三宫六院……”</p>

“你有你的人生要走，我也有我的底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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