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伤昏迷，醒来的那一刻，便是要去寻她，让她莫再受那惊惶无助之苦。</p>

他剑伤在胸口，出京城不远，便因伤口撕扯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被父皇母妃安置在宫中。太医的说法，一个不慎命便没了，父皇斥他不知爱惜身子。</p>

他又何尝在乎这些。</p>

即便怨她恨她，又或是心有不甘，可她那时还未遇到赵寅，还未辜负于他。他又怎么忍心看她担惊受怕。</p>

哪怕是恨，也该是去恨活着的她。</p>

待他伤愈得自由时，她已经到了晋州，消息也送到了宫里。</p>

他如若赶了过去，说不得便来得及在她到达晋州之前遇上她，也就没了赵承渊救命之恩的机会。</p>

这一错过，让他追悔莫及。</p>

可笑的是，他最大的错过，却是前世。</p>

赵寅和韩清婉的一场设计，为他种下了心魔，毁了自己，也毁了她。</p>

赵宸眼中闪过痛色，沉沉看着她，低沉道，“抱歉，是我对不住你。”</p>

韩攸宁心口被重重捶了一下，闷痛。</p>

他这是为上辈子道歉吧？</p>

可笑，毁了她一生，一声抱歉便够了吗？</p>

她眉眼淡淡，平静道，“殿下致歉，小女承受不起。殿下以后莫要再做这种惹人非议的事便好。”</p>

赵宸低头自嘲地苦笑一声。</p>

“你不喜欢，孤不送了便是。”</p>

他的失落，韩攸宁看在眼里，却无法让她心里再起波澜。</p>

她道，“殿下传小女来，是要说案子进展的吧？”</p>

赵宸喝了口一杯茶，收敛情绪。</p>

“昨日审讯了胡知府，但他咬牙不肯认罪，只肯认错判失察之罪。去襄平府的官员短时间内又回不来，案子一时怕难有进展。”</p>

韩攸宁蹙眉，胡文德虽一副衣冠楚楚的清官模样，可那一身的文弱，怎么也不像是是抗住大理寺重刑的。</p>

赵宸看向韩攸宁，“孤让你来，是有一事相问。”</p>

韩攸宁平静道，“殿下请讲。”</p>

赵宸道，“那夜救你的黑衣人，你能不能仔细说说。”</p>

果真还是问起了这一点。</p>

其实一切的变化，是从这里开始的啊。</p>

她略作了思索，按着前世说的，又说了一遍。</p>

“小女当时躲在衣柜里，只从缝隙里看到有黑衣人冲进来，把贼人给杀了，之后他们不做停留，都走了。后来小女出了衣柜，和铃儿一起离开时，在府中也未发现他们踪影。”</p>

赵宸缓缓转动着茶杯。</p>

和前世说的大致一样。</p>

可是，有一点不同。</p>

铃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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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