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觉得问题在自己，她给肖灯渠帮了几次忙，导致肖灯渠以为她们关系很好，处处针对施明月，估计施明月在肖家日子也不好过。</p>
早知道这个情况应该让施明月别来，这样她还能介绍别的家教活给施明月，现在大家知道施明月是肖灯渠的家教，谁敢得罪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去抢家教。</p>
肖灯渠这是没把施明月当人看，当成所有物了，极其不尊重。</p>
吃后，一行人又去了那个大客厅，室内光华璀璨，全是穿着华丽的人，上次只是窥见了一角，这次看了全貌，才知道什么是权贵。</p>
程今用过餐特地去换了一套白色得体的裙子。</p>
再过来准备去找施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肖灯渠走到她身边，盯着她的裙子看，轻声问：“表姐，你跟我穿情侣装吗？”</p>
程今膈应的厉害，看她和施明月一样的白裙子，说：“那你和明月呢？”</p>
“师生装啊。”肖灯渠说，“咦，表姐，原来我和老师穿得是情侣装吗。”</p>
程今说：“你们不是。”</p>
“噢，那我们是亲子装？”肖灯渠笑着，“那我待会可以跟别人说我们关系很好吗？我可以跟你一直待在一块吗。”</p>
纵使再好脾气这会也火气上来了，程今回了她一句“有事”走了，没多久又换了套衣服。</p>
肖灯渠溜达回来，表情委屈，“老师……”</p>
“嗯？”</p>
“我问表姐关系跟我好不好，她不理我。”</p>
施明月朝着那边看去，在一众权贵中，程今优雅亮眼，施明月记得管家叮嘱带着肖灯渠去角落里坐着。</p>
肖灯渠的外婆坐在软榻上，头发花白，穿着红衣，喜气洋洋，很慈祥的看着身边围得的人，有点像红楼梦的老太太。</p>
与之不同的是，老太太并不心疼外甥女，骂肖灯渠那三个女孩儿在老太太旁边，应该是老太太的亲孙女。</p>
肖灯渠吃到好吃的递给施明月，“老师吃。”</p>
旁边有人看，肖灯渠送到她唇边，施明月并没有拒绝，吃完对着她笑，“谢谢小渠。”</p>
倘若在这里受了气，肖灯渠没法告状。</p>
肖灯渠视线一直朝着那边看，眼神透过人群往里面看，看一眼又收回来。</p>
施明月问：“想去？”</p>
肖灯渠说：“表姐爸爸妈妈都来了哦。”</p>
施明月也是这才注意到，多数是大人带着小孩儿，只有肖灯渠是被家教陪着来。如果施明月不来，那来的就是管家。</p>
想到管家，施明月狠狠皱眉。</p>
程今和父母站在一起，她父母都穿得很正式，梳妆打扮得体。程今察觉到施明月的视线，冲着她露出了个笑，她正欲过来和施明月说话，施明月起身拉着肖灯渠走了过来。</p>
周围的人也注意到她们纷纷看过来，施明月带着肖灯渠走到老太太面前，连肖灯渠表情也是诧异的，因为她后面还有一句话没说完：我也不是特别难过，我有老师，老师牵牵我就好了。</p>
然后她们可以在这里偷偷牵手勾手指，在人群中干尽暧昧的事儿，再贪心再要一个吻，回到房间两个人在沙发上亲。</p>
可是，施明月牵着她穿过人堆，施明月掌心热，隐隐还出着汗，分明是怯场了。</p>
施明月把肖灯渠带过来立马松手，更多人是看施明月，生得好看，好奇她的身份。</p>
肖灯渠到老太太跟前，还没有从刚刚握住的温度里回过神，在施明月的暗示下，她说：“外婆好。”</p>
正在说笑的外婆看向她，做了个明显没有感情的笑，“来啦。”</p>
“嗯。”肖灯渠点头，外婆又说：“多吃点，好久没见着你，你爸爸还在国外忙呢。”</p>
“嗯，很忙。”</p>
“下午来的，她在这儿等了好久一会儿，这会儿看到了才敢打招呼。”施明月接着她的话，故意提昨天的事儿，虽没指责，也听得出她的不满。</p>
她也紧张，全程没看人脸。</p>
她不说谁都不知道知道肖灯渠等了快俩小时，这么多亲戚在，凭什么冷漠肖灯渠呢。</p>
肖灯渠再次点头，“没有人理我，外婆应该在睡觉吧，我就一直等着，现在终于见到了，好想外婆呢。我还给外婆带礼物了，我亲自挑的。”</p>
老太太只是笑着点头，视线从肖灯渠身上转到施明月身上，问：“你是？”</p>
施明月到底是第一次参加豪门宴会，她家教身份肯定不上台面，施明月一时不知道怎么答，程今刚准备解围说施明月是自己朋友，肖灯渠先开口说：“我老师呀，a大第一，漂亮吧，可聪明了。表姐也知道她，是吧，老师很厉害的。我现在已经成绩变得很好了。”她笑得明亮，很炫耀的语气，“我爸爸特地给我请来的。”</p>
程今唇间带笑：“对，姨姥，她专一第一，特别优秀。”</p>
老太太打量完施明月后只是礼节性的动了下脸皮子，能感觉到一种对她家教身份的蔑视。</p>
施明月也没想着她能多尊重自己，余光瞥到肖灯渠嘴唇微微张，她迅速握住肖灯渠的手腕，肖灯渠那唇形像极了要说：老不死的。</p>
肖灯渠嘴巴抿上，唇角勾着笑意。施明月松了口气，应当是太紧张导致的，肖灯渠不至于当场就骂人。</p>
程今同老太太说着话，她再去看施明月，本欲介绍自己和施明月还是朋友，却见着俩人离开了施明月和肖灯渠走了。</p>
方才肖灯渠那么说，她再特地说和施明月是朋友，颇有种贴上去攀关系感觉。</p>
施明月夹了些菜带着肖灯渠离开了大厅，她今天这么做很没必要，完全可以按着肖管家说的不理会，吃好喝好就行了。</p>
施明月不是爱出风头的性格，平时自己受了委屈也是默不作声，可今天就是拉着肖灯渠走出去了。</p>
真是奇怪，她在保护自己的时候选择默不作声，站在肖灯渠身边时英勇无畏。</p>
人不是最应该先保护自己吗？</p>
施明月像是陷入了一个哲学的悖论题，她想不到答案，没办法为自己解答，她自我安慰的想，肖灯渠现在不受委屈，她保护了十八岁的肖灯渠，那么十八岁受委屈的自己也能早些自愈。</p>
她调整情绪去开门，腰突然被肖灯渠抱紧，肖灯渠环着她的腰，额头贴着她的后脑，“老师……你对我好好啊，谢谢你，好喜欢你啊。”</p>
施明月心里听着也软。</p>
甚至有些雀跃，明月保护自己很无能为力，但她是保护小灯的英雄。</p>
这么想有些幼稚，可真的会很开心。</p>
“知道了，手酸了。”施明月手中的餐盘晃了晃。</p>
回到房间施明月把餐盘摆好，把电视打开找电影看，期间程今给她发了信息，施明月并没有回复。</p>
外面很热闹，海边也正是热闹的点，施明月看着体育频道，肖灯渠趴在茶几上写物理题。</p>
施明月手机又响了一次，写作业的肖灯渠抬起头，手撑着下巴看，施明月直接拒绝来电。</p>
俩人一个房间但是两个床，昨天两个人分开睡的，到午睡的点，肖灯渠在客厅里玩手机，她给管家发信息：【嗯嗯，你说她怎么还不死掉呢。】</p>
管家：【长寿。】</p>
肖灯渠：【过完生日就死掉吧。】</p>
管家：【你别乱来。】</p>
施明月洗澡换了睡衣出来，胸口是两个猫猫耳朵，后面跟个小尾巴，可爱的不太符合她的风格，她不大明白管家怎么挑这种风格的。</p>
施明月手捂着胸口和尾巴，探头探脑的往外看，肖灯渠并不在外面，她赶紧去开行李箱。</p>
行李箱就没找到几件正常的睡衣，睡衣都是这种猫猫款，她一时怀疑是穿错了，再翻翻又看到几款很想冰蚕黑丝睡衣……</p>
她拿手机问管家是不是拿错了。</p>
肖灯渠：【大小姐情绪不对劲，你盯紧她。】</p>
施明月：【我知道她很委屈。】</p>
管家：【还是要盯紧她。】</p>
施明月：【好，不会让别人欺负她。】</p>
那边一直在敲字，好半天回了一个字“嗯”。</p>
施明月深深觉得管家不靠谱，憋半天就这么一个字“嗯‘’，难道不应该关心关心肖灯渠吗？</p>
肖灯渠并不在房间，施明月发信息过去，沙发上肖灯渠的手机屏幕亮了亮。</p>
施明月在房间等了许久，走到门口换鞋子准备去找她，才见到肖灯渠回来，“你去哪儿了？”</p>
肖灯渠没回她，换上拖鞋就去拿行李箱，施明月猜测她跟人吵架了，手搭在行李箱上，“怎么了？”</p>
肖灯渠盘腿坐着，也不说话，之后盯着她的胸口，施明月不太好意思侧了身，又觉得屁股上尾巴暴露了，更加羞耻，整体怪怪的，“你去洗澡。”</p>
肖灯渠难得乖巧点头，她把箱子推开，从里面拿出衣服去了浴室，一起拿进去还有她手机。</p>
浴室水响，施明月在外面能听到声儿，门上是磨砂玻璃隐隐只能看到有个人。</p>
水珠此刻应该是落在肖灯渠身上，施明月坐在沙发上别开了视线，但那水声只响了一会儿就停止了。</p>
施明月走过去准备敲门问她怎么了，刚靠近里面听着里面传来哭腔。</p>
“她们欺负我……表姐让我不要和老师说话，为什么说了是出来和老师度假，还要要这样，不喜欢我就不理我嘛……我想回家再也不要来这里了……为什么不能回家，外婆也不喜欢我啊，我还要给她送礼物，我以为长大了就不会被讨厌了。”</p>
“我都长大了……我不是不懂，又不是个蠢蛋，而且我现在努力读书了，她们都在玩，只有我很努力的听老师的话认真学习。”</p>
断断续续的哭噎声传出来，和昨天那个出发时非常兴奋的状态对比，实在是委屈可怜，施明月心里难受，闷得慌。</p>
“老师，你在干嘛？”肖灯渠从浴室出来，疑惑地问。</p>
施明月没想到她出来这么早，尴尬的准备解释，可施明月看过去时肖灯渠立马偏头不和她对视，施明月看到她湿漉漉的睫毛。</p>
肖灯渠爬上床，施明月听着她翻来覆去的动静，不知道这小祖宗又咋了，保姆这活也不是谁都能干的。</p>
肖灯渠呜了声儿，明显是要哭了，泪光闪闪的，手指用力捏捏床单，憋不出了一般露出哭音，“床上味道不对，睡不着……很难受。”</p>
施明月为难住了，肖灯渠明显是很难过故意找理由，昨天晚上肖灯渠还说要和她在床上上课，施明月洗完澡出来她人躺床上直接睡着了，薄毯都是施明月帮忙盖的。</p>
施明月走过去坐在床边，轻声细语的说：“往床上喷点香水怎么样？”</p>
肖灯渠无声。</p>
施明月心里也是气，回来好不容易好了，她洗个澡的时间，肖灯渠又受了欺负？</p>
肖灯渠扯着床单，低着头声音很呀，说：“老师抱着睡就能睡着了。”</p>
施明月皱眉，“不……”</p>
“我喜欢老师的味道。”</p>
施明月沉默许久，“抱不能，躺着睡吧。”</p>
施明月上了床，肖灯渠给她拍拍枕头，施明月还是想问她出去送礼物发生什么了。</p>
但肖灯渠明显不想说，施明月沉重的合上眼眸，很快她不对劲，肖灯渠的手在底下摸来摸去，几次摸到她屁股，施明月感受到骚扰疑惑的睁开眼睛，“你在干嘛？”</p>
“摸猫猫的尾巴。”肖灯渠侧着身体，“老师，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猫咪。”</p>
施明月又把眼睛闭上，“别摸。”</p>
她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双唇上一阵软，先是轻轻碰，肖灯渠居然在舔她唇珠，施明月缓缓睁开眼睛，肖灯渠闭着眼睛亲她，施明月回过神，手压着她的肩膀推她。</p>
窗帘拉严实了，光线暗暗的，细长的睫毛扑闪着，肖灯渠鼻尖微微动，“老师，谢谢今天你保护我。”</p>
“那你……”也不能亲我啊。</p>
肖灯渠认真地说：“老师，我不是变态。”</p>
嘴上湿润的触感还在，施明月心说，你快是了。</p>
肖灯渠说：“我网上查了，偷看女孩子洗澡是变态，我不一样呀。我直接和女孩子洗澡，不是变态。”</p>
施明月感觉她很执拗的在解释这个问题，想到海边的事儿，“又有人骂你了？”</p>
“嗯……”肖灯渠一张口又要哭了，她不想哭对着施明月的唇再次吻了上去，似这种方式止住自己的眼泪，“我一亲你就不想哭了。”</p>
施明月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她亲，一时防御不到位被她舔开了嘴唇，她也茫然，是推开还是安抚肖灯渠呢？</p>
肖灯渠似很想很想哭，用力啃着她的唇，施明月闷哼了几声，很想去咬她作乱的唇舌，突然，她腰身一热，肖灯渠掐着她腰的手顺着裙摆滑了上去，刚洗完澡的肖灯渠手指湿滑一路爬上去是细细密密的痒意。</p>
掌心盖在了猫耳朵的软柔下，施明月一愣，握着拳头准备锤她，肖灯渠自己停止了，肖灯渠瞪大了眼睛，然后她咬紧了嘴唇，红着眼睛说：“完了，老师，我完了，我好像真的成变态了，我真的是变态了……”</p>
施明月沉着脸，在气头上，眼下突然一湿，她震惊的朝着撑在她身上的人看去，肖灯渠眼眶再次涌出泪，她哭着说“怎么办呀，我还是长成变态了”，手指又捏了一下，这下确定自己是变态了抽抽噎噎起来了，一边哭一边捏，“我要被讨厌了，大家可以随便骂我了。”</p>
施明月也茫然了，不知道怎么办了，安慰好，不安慰好像……</p>
“手，你手拿出去……”</p>
肖灯渠把手抽出来，眼泪往外涌，一颗一颗的，她用力抿唇捂着手从施明月身上下去缩在身侧，又过身背对着施明月。</p>
应该是又在哭了，她那委屈劲是真被吓到了，很怕自己长成变态，施明月睡也睡不着，哭声往耳朵飘，她说：“别哭了，不是变态……”</p>
“我真不是变态吗？”肖灯渠哭着声儿问。</p>
“嗯嗯，还没长成变态……”</p>
又是哭声，施明月说：“别难过了。”</p>
“我那样是……为什么啊，就好软我就捏了……老师不太懂。你教教我。”</p>
施明月哪里懂，干巴巴地说：“真不是变态。”</p>
“那是因为老师睡衣上的猫猫很可爱，我才忍不住想捏的吗？”</p>
“嗯……嗯嗯。”</p>
肖灯渠转过身，小声问：“那我以后还能捏吗……”她眨眨眼睛，委屈、湿意朦胧，小心翼翼盯着施明月睡衣的胸口，“我现在还可以再捏一下老师的猫猫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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