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话的是杜如晦，但事关秦王安危，他多问了句：“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医师尽管说来。”</p>

明洛觉得是自己问傻了。</p>

因为毒在古代没有那么厉害，没那么神乎其神，毒不死人是经常有的事，比如王世充。</p>

他就没能毒死洛阳城的杨姓皇帝，最后用了最朴实的手段。</p>

连上等人都提炼不出最精纯的毒药，何况是大规模使用的箭头，往粪坑里搅和两下比什么都好使。</p>

“考虑到用毒的可能性，大王可能要再遭一点罪。”明洛答得木然，挺有自信的模样。</p>

事实上她心里也慌得一批。</p>

她不会弄巧成拙吧？</p>

别好端端地把李世民给全剧终了。</p>

“辛苦你们再努力使劲。”明洛给几位壮士打着眼色，和那位医师开始对伤口做一些惨无人道的事。</p>

比如切掉腐肉，比如清洗伤口。</p>

丝毫不管疼得不断吸冷气嗷嗷叫的秦王。</p>

“行了。你们松开。”明洛第三次抹汗。</p>

这次秦王没有心力多嘴了。</p>

他的眼神都出现了轻微的涣散。</p>

她将一应刀具以及手套全部脱扔在一个钢盘上，开始紧锣密鼓地思考药方怎么配。</p>

“伤口处十日不要碰水，如果要换药，还请医师千万不要用生水，保持伤处干净干燥。要是条件允许，稍微透透气。”</p>

明洛说着些老生常谈的注意点，语气柔缓，生怕激起那位医师的反感。</p>

不好抢人家的饭碗啊。</p>

“生水熟水，原是小宋医师口中而来啊……这位显然和大多数人嘴脸不同，有着不急不躁的徐徐姿态。</p>

“是的。”</p>

明洛点头。</p>

那医师和她相继离开床榻，把位置腾给一在旁盯着的嬷嬷亲卫，给惨兮兮的秦王收拾衣裳床铺，擦拭清理。</p>

“某闻了闻敷布上的用料，似乎加了点其他的？”他四平八稳地好奇，明洛是女子的情况，他一早有了耳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