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戴七娘……</p>

换做平时，神志清醒，身体康健的她自然能做决断，不会出现反复的情形，可眼下……皆是性命相关，而她已然奄奄一息，无甚力气。</p>

“此番若能逃出生天，医师便是奴救命恩人，如同再造父母了。”戴七娘累得不行，朝明洛的方向望了一眼，昏睡前只撂下这么句话。</p>

戴九娘更是直接，就差没跪地父事于她了。</p>

只能说，平康坊在大年初一的晚上，生意竟还相当不错，一伙富贵出身的郎君并不吝啬银钱，专挑黄昏之际前来。</p>

要知道，晚上点灯后的价格比白日要贵上将近一倍，所谓的烛火钱……是一笔巨款。</p>

明洛打发走了温圆和阿泉，孤身一人留在了赵二家，内心为自己一时鼓起的胆气和莫名的巨大信任感忐忑不安。</p>

但凡出点幺蛾子，自己要怎么脱身呢？</p>

红灯区从来不是说得清是非黑白的地方。</p>

再说……</p>

“还没我阿姐说得好呢。”戴九娘在前厅端茶回来，小声抱怨道。</p>

明洛解下外袄，披了件干净的长衫，守在戴七娘的屋中，此时手上执了卷书，不免奇道：“你以后也能做都知吗？”</p>

是的，与后世纯看脸和身材的评判标准相比，唐朝吃这碗饭的娘子相对高档的多，主要重才。</p>

明洛起初还不敢相信，可陆陆续续地，以及戴七娘的出现，分毫不差地印证了这个事实的准确。</p>

一是做席纠，二是能作诗。</p>

啥叫席纠呢？看过红楼梦的都知道差不多就是‘金鸳鸯三宣牙牌令’里鸳鸯的那个角色，即宴饮上大家伙儿行酒令的总裁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