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果宁这么客气，褚爱民立刻摆摆手：“都是同事，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既然有怀疑，那咱们就得查，不能白让人害了呀。走，咱们进去吧。”</p>

褚爱民的熟人大学学的就是中药学，现在已经是县医院中药房的主任了。</p>

“老于，你给看看，这馒头里加的什么东西。一个孕妇吃了以后就流产了，但是人没事。”</p>

于主任拿着馒头看了一阵又闻了闻，“孕妇流产前有什么症状？”</p>

陈果宁回忆了一下昨天在医院王燕芳向医生陈述病情时说的话。</p>

“嗯~，吃完了半个馒头，病人就觉得有点恶心，想吐，胸口发闷。后来手脚有点发麻，然后肚子就开始疼。还有，对了！她流产之前她有流鼻血的情况！于主任，你说是不是这馒头里的这黑点就是有毒的东西，害我姐流产？”</p>

于主任听她说完，认真的思考了一阵又拿起一本中药学翻了起来。</p>

过了一会，他摇摇头说：“现在对于这个馒头里加的东西我倒是有个推测。这里面是有问题，但是问题不是出在你说的这些黑点上。我现在怀疑病人是麦角中毒。不过这个东西如果是像这些黑点这么大的量，人早就没了。”</p>

“啥，啥是麦角？”</p>

褚爱民有几分好奇地问。</p>

于主任抬起头，看着褚爱民和陈果宁说道：“麦角其实就是麦子感染了一种真菌，具体成因你不用知道了。它是一味中药，但是同时也有很大的毒性。过量服用，慢性中毒会造成肢体坏死或者癫痫，救过来也会造成痴呆的症状。而急性的中毒就会造成恶心、呕吐，鼻腔或者其他粘膜出血，流产。你所说的孕妇本人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因为她怀孕了比较敏感，只吃了一点就发作了。所以只是流产了。如果吃多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p>

“那这些黑点是啥？”</p>

褚爱民疑惑地问。</p>

“这些确实是黑麦、燕麦之类的杂粮呗，还能是啥？”</p>

陈果宁和褚爱民对视一眼，她从兜里掏出了那个塑料袋，里面还是那张沾着粉末的卫生纸。</p>

“麻烦您帮忙看看，这个是您说的麦角吗？”</p>

于主任接过袋子仔细看了看，又打开轻轻闻了闻味道，点点头说：“像是。不过这种磨成粉了，不大好辨认。我也不敢说死是不是。”</p>

陈果宁知道人家说的严谨，便收起东西和于主任道谢。</p>

于主任：“到底是谁用这个东西害人啊？这个把握不好量可是会死人的啊！”</p>

褚爱民笑着说：“没事，孕妇没事。我们这查案子要保密，你就别问了。”</p>

“于主任，来买这个东西的人多吗？”</p>

陈果宁看着隔壁中药房里那密密麻麻的药柜，若有所思的问。</p>

“不多，这玩意知道的人就不多。都是用来治疗产后子宫不收缩出血的。平常人家没人买。”</p>

陈果宁指着药房说：“那我能查查都有谁买过这个吗？”</p>

于主任挠了挠头，“哎呀，要是早几年肯定帮你查了。现在管理严格了，这种记录都要有介绍信才能查呢。你们带了吗？”</p>

陈果宁摇摇头，现在还没有立案，手续肯定是不可能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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