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手挣脱了。</p>

方元霜在衣摆上蹭了蹭，像是要将段寒成的气味蹭掉，仰头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如一汪水，很平静，一点涟漪都没有。</p>

“你太太还在前面。”</p>

“我不在意，可你很在意盛初远对吗？”</p>

方元霜垂下脸，没有看段寒成的眼睛，“我在意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吗？”</p>

“我提醒过你，他不是好人，他有女儿。”</p>

这句话让方元霜听来匪夷所思，她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段寒成，“空口白牙诋毁别人，很没品。”</p>

“我是没品，我一直都没品，这点你刚知道吗？”段寒成边说边靠近元霜，她往后退，看着他眼底涌动着早就无法克制住的情绪，“我没品，你喜欢我干什么？那时候追我，缠着我的不是你？现在不喜欢了，转头就去找别人？”</p>

“你就活在了从前了是吗？”</p>

方元霜实在觉得太可笑，“你怎么不说那时候你还喜欢向笛姐呢，她不在了，你怎么不去陪她？”</p>

“你这么想我死？”</p>

“你死不死管我什么事，你爱死爱活的，别出现在我面前就行了。”</p>

“方元霜！”</p>

心脏跳得厉害，在身体里膨胀，像是有火在烧，快要炸开，段寒成多想掐断她的脖子，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开口说那些难听的话，“总之我警告你，别妄想跟盛初远在一起，不然宋止的下场就是他的以后。”</p>

“别提宋止。”那都是元霜的伤疤，如果不是段寒成破坏，她早就跟宋止结婚成家，成为最普通的夫妻了，“你有什么资格提他？”</p>

“你还没忘记他？”</p>

段寒成在元霜心里的位置太少了，甚至不如宋止。</p>

元霜没有回应，径直往洗手间去，段寒成从后跟上，突然拉住她，将人带到了一侧的角落里，指尖进了发丝中，抬起了元霜的脸，段寒成身影颀长，笼住了元霜。</p>

他垂首，试图去吻一吻元霜。</p>

可她偏过了脸，不想被一个有妇之夫碰。</p>

“段寒成，你不要脸我还要，你这样对得起自己的妻子吗？”</p>

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p>

他们本就是契约婚姻。</p>

元霜才不会听他的解释，“别再缠着我了，我为你受的伤还不够多吗？”</p>

“如果你安分待在我身边，怎么还会出这种事？”</p>

他总有那么多的歪理。</p>

“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哪怕赌一次，哪怕可能会死，也不想跟你在一起。”元霜推开他，跟他拉开距离，“这样说你明白了吗？”—</p>

小提琴的琴弦并不重，元霜是拿得动的。</p>

可长时间的练习后手臂就会产生割裂的疼，无法抑制，她尽量避免长时间拿着琴弦。</p>

身上的其他伤都基本痊愈了。</p>

元霜定好了日期离开周家，樊云早看出了她的心思，可无论她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樊姨，我理解你，可我不姓周，住在这里到底是不好的。”</p>

“我把你当女儿，嘉也也不误会你了，你就住在这里，还是周家的人，不好吗？”</p>

“不好的。”</p>

被驱赶过。</p>

被送走时元霜在车上泣不成声，伸手去拉樊云，送到亲生父亲那里后被殴打时，她也向樊云求助过，可一一都被驳回了。</p>

希望是在那时一点点破灭的。</p>

在需要帮助时没得到，那之后，她也不再需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