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进去，里面的窗帘遮掩着，空间内昏黑一片，又漂浮在空气里的药味，很苦涩。</p>

方元霜单薄的身体裹着绒被，瑟缩成了很小的一团，只有头发露在外面，呼吸起伏很慢，又像是很痛苦，口中呢喃着他人听着不懂的话。</p>

保姆胆战心惊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p>

走到床边，段寒成扒开了被角的一侧，手触着方元霜发烫的皮肤，她的耳尖是红的，白皙的脖颈上覆盖着一层冷汗，浑浑噩噩时睁开眼睛，睫羽上有一片水汽，她抬起瘫软的胳膊，搂住了段寒成。</p>

姿态变换间，靠在了他怀中，她的温度、发肤，都距离他很近，芬香的气味扑鼻而来，又带着点药香，头发像是丝线，缠绕着在他身上，不知不觉也缠绕住了心。</p>

真是怪了。</p>

段寒成叹气，分明小时候也被她这样拥过，那时却没有这样澎拜的心境。</p>

垂下脸，他用下巴蹭了蹭元霜的头发，她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抬起烧到迷离的眼眸，殷红的唇瓣动了动，“渴，水。”</p>

“要喝水？”</p>

“嗯。”</p>

败给她了。</p>

段寒成何时这样伺候过一个女人，他接了温水，过来扶起方元霜喂她，可她没有力气吞咽，水喂了进去，又流了出来。</p>

反复几次，段寒成没了别的招数，只好自己先喝一口，衔着方元霜的下巴，将那口水渡了过去，正要离开，她的唇舌却像是极度渴望水源那样勾缠了过来，段寒成黯淡的眼眸明亮了瞬，有那么一秒钟的呆愣。</p>

只待反应过来了，才循序渐进，回应着元霜这个吻。</p>

身子倒在了床褥里，如跌入云端，没有什么比女人的身体更加令人着迷的，段寒成的冷静自持在方元霜这里成了摆设。</p>

发着烧的她四肢柔软，软成了水，贴在段寒成皮肤上，他情难自控，吻得凶狠，在那寸颈肉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空气里的药味消失了，旖旎与暧昧，充斥在这里的角角落落。</p>

段寒成是享受的那个人，方元霜使尽了浑身解数，只为让他满意。</p>

他满意了，她才有片刻喘息的机会。</p>

她瞧不起这样的自己，但又不得不臣服于现实中去。—</p>

司机打来电话时，段寒成正在与人周旋，这顿饭是答应好的，到了才知道是两家人之间的聚餐。</p>

对面的女人长发挽起，秀丽温婉，被介绍给段寒成时，他眉眼未抬，心中计算着时间，想要早些回去瞧元霜。</p>

老太爷清了清嗓子，提醒段寒成，“寒成，凝凝在跟你说话，怎么不吭声，不可以这么没礼貌的。”</p>

闻声。</p>

段寒成惫懒地抬了下眸，给了易凝一眼。</p>

“没关系的。”易凝倒是不介意。</p>

兴许是有了方元霜的出现，老太爷深觉那是个威胁，这才急着要给段寒成物色结婚对象，又组了这场饭局，明里暗里，都是撮合的意思，“寒成最近怕是工作太累了，他平常不这样，不如你们抽个时间，一起去走走？”</p>

“我没空。”这连婉拒都不是了，段寒成的抗拒意思很强烈，“不好意思，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实在没时间陪易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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