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向笛，陈旧的伤口被撕开，方元霜躲回屋子里，肩颈绷直了在颤抖，恐惧被掀起，正出神时，敲门声将她吓得一抖。</p>

段寒成倚靠在门边，欣赏着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耳朵都跟着竖起来，眼眶红成了一片，有趣至极。</p>

在惊慌下，她站起来，手脚都不知怎么去摆，唇齿打结，“楚小姐怎么样了，我可以跟她解释道歉。”</p>

“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有什么好道歉的？”</p>

段寒成走近几步，立在方元霜面前。</p>

她一垂眸，目光落在他的第三颗纽扣上，最痴迷他的时候，她偷偷收集过他的纽扣与领带夹，多少个失眠的晚上，都是这些物品伴她入睡的。</p>

“是你哥哥要找她。”段寒成三两句话，撇干净了跟楚皎的关系，可这不是元霜在意的了。</p>

“他……不是我哥哥。”</p>

周嘉也打她、羞辱她，对她见死不救，怎么还会是哥哥，这次是段寒成糊涂了。</p>

他的身影压在方元霜头顶，“总之我跟楚皎没关系。”</p>

“那宋止……”方元霜一开口就被段寒成的眼神压了下去。</p>

他跟她解释楚皎的事，她却只想着宋止？</p>

真是白费工夫。</p>

“他打了我一拳，为这一拳，他要付出想象不到的代价。”</p>

这就是段寒成，睚眦必报。</p>

方元霜早知道的，“那你要怎么样，我可以让他跟你道歉，或者你要发泄，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伤害他，他是无辜的。”</p>

“我不打女人。”</p>

这是段寒成的底线，他不是周嘉也，不会使用暴力。</p>

方元霜六神无主，没了法子，“那你……”</p>

“我说过了，看你表现。”</p>

要走时袖口又被方元霜拽住，她急得好像要哭了，“那先让我见他一面好不好，求你了。”</p>

为了别的男人求他，还真是让人不爽。</p>

段寒成嗤了声，捏住方元霜的下巴，距离蓦然拉近，她惊慌失措，却见段寒成笑了，“好，我让你见他。”—</p>

车窗降落了一半，段寒成面容落在阴影处，眼中墨色浓郁，不见太多的波动，可目光却紧锁着前方的那对男女。</p>

宋止受了伤，方元霜心疼坏了，握着他的手，像是在掉眼泪，月色落在他们周身，让这一幕如清冷的画作。</p>

段寒成倒成了这对痴男怨女的陪衬。</p>

江助理敏感捕捉到了上司的古怪，他嬉笑着，“段总，其实那个宋止根配不上元霜小姐，她还是跟你最般配了。”</p>

过去是有不少人说过这样的话，无外乎是奉承。</p>

段家是有着百年基业的名门望族，周家家底同样丰厚，段家子跟周家女任谁看来都是天生一对，可段寒成从没点过头。</p>

方元霜咋咋呼呼又没分寸，倒贴的样子实在令人厌恶。</p>

可她不贴上来了，段寒成又不习惯了，手指搭在窗边，敲了敲烟丝，“我让你办的事都安排好了吗？”</p>

“当然，保管让宋止知难而退。”</p>

江助理轻抽鼻息，不解道：“……段总，您不喜欢元霜小姐，为什么不让宋止跟她结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