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萌爬了起来，轻而易举就抢过了颜诺手里攥着的匕首。</p>

颜诺悲痛地闭上眼。</p>

她明明已经用全身最大的力气去攥紧匕首了！</p>

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很努力地去求生了......</p>

可还是......</p>

她咬着唇屈辱地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p>

可这次却还没等到阮萌萌摆出攻击的动作，陆择就在打斗间闪到了颜诺的面前。</p>

一脚将阮萌萌手里的匕首踹飞，再顺势朝太阳穴踢去。</p>

这次他的攻击没有被无形的力量阻隔，很顺利地把阮萌萌踢昏迷了过去。</p>

“怎么回事？”</p>

他面露担忧的打量着跪坐在地的少女，想来也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p>

“被注射了什么。”颜诺强撑着清醒说道。</p>

陆择一个弯腰侧踢将祁醉踢退两步，半蹲下身道：“我先送你出去。”</p>

他站起身来，身形却晃了晃。</p>

颜诺抬眼看着少年现在的面色，心中一凉。</p>

“你失血太多了。”颜诺陈述道。</p>

“没，没关——”陆择刚将手指贴上太阳穴。</p>

连按压的动作都还没做出来，祁醉就已经像是恶魔一样，闪现到两人旁边。</p>

“我告诉过你，”他将蝴蝶刀从陆择的胸膛中拔出来。</p>

再狠狠插进了脖颈和肩膀连接处：“对手是我，你不该分神。”</p>

蓝衣少年单膝跪在了地上，双手撑在膝盖上。</p>

像是已经无力支撑起他沉重的身体，他全身都在摇晃不稳。</p>

祁醉连连啧声摇头，手起刀落，这次，刺向了腰窝。</p>

转瞬间陆择连直起腰身都无法做到了，身躯晃晃悠悠地磕倒在了地上。</p>

祁醉的动作很快，整个过程不过是眨眼之间。</p>

颜诺半垂着如有千斤重的眼皮。</p>

眸光僵滞，眼底深处藏着浓浓的崩溃、不安、挣扎。</p>

最终却全部融化成一潭死水，宁静而荒凉。</p>

她和同样躺倒在地上的陆择对视着。</p>

“大美妞......”</p>

“我，在。”</p>

两人的话都说得很轻很轻，像是稍微重一点，就会将对方吓到，将灵魂吓到。</p>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p>

颜诺摇着头。</p>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浑身血色的少年好受一点、不痛一点。</p>

他看起来受了好多伤。</p>

这地板上的大部分血液都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p>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意气风发的蓝衣少年苍白成这样。</p>

他从来都是张扬而热烈的，他本该那样。</p>

可现在，他连惯常邪笑的嘴角弧度都扬不起来了，看起来毫无生机。</p>

“对不起......对不......”</p>

陆择的目光在心爱的少女脸上流连着，渐渐地，他的瞳孔开始涣散。</p>

胸膛微弱的起伏趋于平静。</p>

颜诺的眼睛也快要闭上了，此刻只能睁着一条缝，望向对方的微笑。</p>

只一眼，她就热泪盈眶。</p>

为什么呢......</p>

为什么你也不怕死呢......</p>

为什么你到死都还在对我微笑呢......</p>

是在安抚我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