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我对今天攻击的结果并不满意。”夜晚时分,小泽在作战室里和众人分析敌情时对马沙尔抱怨道,“我军出动了200多架飞机,成功找到对手并发现了全部目标,结果只取得4艘轻型航母和几艘巡洋舰的战果,这让我失望,我本来认为至少还应该干掉一艘埃塞克斯级正规航母的,这样我们下一步面临的威胁就小得多……”
克兰克点点头,他也有同感,不过话说得很婉转:“战场瞬息万变,攻击群指挥官只能选择他认为最合适的方式,主要可能是他并不知道后方舰队遭遇的情况……“
马沙尔对此持有不同意见:“我问过弗兰克了,他发起进攻时并不知道母舰遇袭情况,而且敌人巡洋舰的防空火力十分凶猛,配合航母上的防空火力让人感觉面对是一头刺猬,他估计敌人也装备了使用近炸引信的高射炮,为最大限度地保存实力、减少损失而选择了稳妥的剥洋葱战法……他也表示,如果他当时知道该情况,可能会选择更激进一些的战术。但我认为暂时不能急功近利,这批飞行员是我们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精锐,损失过大难以恢复,船嘛……元首和施佩尔部长总有办法,据说现在船台上躺着10多条航空母舰等着服役,我认为今后缺口最大的不是船,而是水兵和飞行员,所以我们必须保住每一个优秀的官兵。”
小泽微微点头,不再就这件事继续探讨,在这方面他和德方将领是有理念差异的,德国人认为首先是保存自己然后再谈得上消灭敌人,他认为应该首先是消灭敌人再保存自己——这也是大部分日军将领的思路。不过这种思路挨过堀悌吉的批评,认为小泽忽视了人的因素,尤其是忽视了联合舰队优秀飞行员储备不足的因素。小泽接受了这个批评,但他认为德国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元首身兼三军总司令,空军可源源不断提供飞行员,论后备力量之丰富,可能没有一个海军国家能像德国这样。不过他很多时候看不懂德国人怎么想,马沙尔的态度并不孤立,甚至元首本人也这么想,他作为外人自然不便指手画脚。
克兰克马上岔开话题:“明天战事如何安排?破交舰队已向我们靠拢,假设我军按计划向东转移,预计明天清晨和舰队之间的差距将缩小到400公里以内,该舰舰载机经补充后也是满员的。这样一来,我们拥有3艘航母,敌人也是3艘,敌人有陆航,我们在纽芬兰岛上也得到了一部分陆基兵力支援,再加上飞行员素质超过敌人,我认为完全有的打。”
“押送俘虏货轮的船队现在哪?”
“距离亚速尔大约还有1300多公里,明天清晨就会进入亚速尔防空圈,相对比较安全,不出意外的话12月5日傍晚能够抵达亚速尔。”
“这就少了一个大麻烦,可让希佩尔号脱离护航任务转而加入破交舰队护航,吕佐夫号和大井、北上等军舰继续押运船队。”小泽看了一下海图,在距离纽芬兰岛东偏南方向400多公里的地方敲了一下,“我建议明天舰队主力离开纽芬兰岛抵达改出,和美军适当拉开距离,这个位置除4发重型轰炸机,其他攻击机不能轻而易举地打到我们。”
“美国人如果不追呢?”
小泽自然赞同继续打,他估计美国人至少损失了一半飞机,认为敌人光有航母没飞机也是场空,不过实际上坎宁安损失了60%多的飞机。他笑了起来,说道:“我从元首这次的策略中得到很大启发……敌人不来最好,我们可以趁势去打佛得角,把那里的战列舰和护航航母全部端掉——3艘舰队航母出动,对付那十来艘护航航母是有充分把握的。”
马沙尔和克兰克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致认为这个建议可行,参谋们和顾问组也都活跃起来展开推算:第一种可能是突击成功,这样至少能消灭佛得角敌军70%以上的力量;第二种是敌军遁逃,这样至少解了佛得角之围;第三种是坎宁安追击过来厮杀——那时候的战场会远离北美大陆,等于双方都抛开陆基飞机支援硬碰硬打一仗,众人认为3vs3的赢面超过70%。
“这样就必须考虑撤退陆战队……”克兰克沉吟道,“考虑让天鹰和登陆舰队一起撤走,反正双方速度差不多。”
“可考虑以天鹰为饵,由岸基航空兵担任护卫,对敌攻击机群聚而歼之,明天关键是侦查,谁先发现谁就更有利……”有今天转场而来的第二批亚速尔增援飞机,特别是应舰队要求特意加装了特大型转场专用油箱的48架Fw-190A8到来,给小泽增加了很多信心,为强化纽芬兰方向的作战力量,继海航将预生产型号的Do-412投入一线使用后,空军也拼了,将新下线的最初的一批8架Ta-152也送到纽芬兰,希望能在实战中检验一下成果。Ta-152航程和Do-412基本一致,挂副油箱后能轻松转常
经过2小时的商议,舰队形成了一致意见,并将电报发给了柏林方面。
得知一天就损失4艘轻型航母和6艘轻巡洋舰的消息,华盛顿参联会作战室里众人也倒吸一口冷气:坎宁安舰队的主力基本还在,但其他军舰的损失太严重了,以至于现在要摆个完整的轮形防空阵都有些困难,如果不是让第二支航母编队出发增援坎宁安,大家都不看好这一仗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