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点45分,36架联合攻击机、23架Bf-219腾空而起,与事先赶到的32架Bf-219一起往东面飞去。
“长官,水上侦察机没能找到敌人的任何踪迹……”胜利号舰桥上,X舰队参谋长克里斯沮丧地向斯普鲁恩斯汇报道,“他们搜索了南面160度的扇形面,最大距离达到了400海里,依然一无所获。”
“让他们返航,明天接着搜索,敌人应该还离得很远。”斯普鲁恩斯信心满满地表示,“他们一定跑不了,哪怕追到南非或巴西。”
“长官……”一个惊恐的声音忽然通过广播传了进来,“雷达发现西面飞来大批敌机,距离只有100多公里。”
“不好,这一定是从亚速尔群岛来的德国攻击机群,他们怎么能飞这么远?”克里斯惶恐不已。
“舰队立即排成轮形防空阵。”斯普鲁恩斯临危不惧、有条不紊地下达作战命令,“全部战斗机起飞迎敌……”
4艘航母立即加大马力前进并紧急弹射战斗机,27节以上的甲板风使飞机已不再需要迎风放飞,片刻之后,一架又一架的F4F野猫战斗机陆续起飞,在舰队上空摆出严密的防御阵型。4艘航母一共搭载了65架战斗机,占全部162架飞机的比重超过40%,现在已有24架战斗机在舰队上空担任掩护任务,斯普鲁恩斯看了看甲板上疯狂放飞的速度,暗自点了点头,确信敌机到来之前剩余飞机能全部起飞。
他宽慰克里斯道:“可能是敌人的远程水平轰炸机,他们的俯冲轰炸机飞不了这么远,除非他们不想回去了。”
全部护航战斗机排成防空阵型后不到三分钟,黑压压的德国攻击机群出现在了西面,借着高倍望远镜,克里斯看清了来袭的飞机型号,很快就脱口而出:“是那些该死的驼背!”
“驼背?”斯普鲁恩斯一直在太平洋战场厮混,没和意大利人交过手,对这个绰号不熟,更诧异于这种拥有三个发动机的攻击机。
“是意大利的SM-79轰炸机,航程很远,性能也不错,我原先在地中海服役时经常和他们交手。”克里斯解释道,“他们水平轰炸时精度不够,但当鱼雷机使用时效果很好。”
“鱼雷?”斯普鲁恩斯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因为他也看清了敌机机腹下面挂着的东西,那长长的家伙显而易见就是鱼雷,“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两分钟,双方正式接战,野猫们显然不想让这些攻击机扑到舰队近距离的地方,因此凶猛地扑了过来,Bf-219们不甘示弱,对头冲击在了一起。很快55架德国战斗机和65架美国战斗机就开始面对面碰撞,天空中到处都是呼啸与射击声,下面观战的人很难辨别清楚谁是谁。
虽然事先已对Bf-219的参数和性能有所了解,识别手册上也规规矩矩地列出了图片与判断出来的性能,但斯普鲁恩斯这个太平洋战区老兵总固执地认为Bf-219看起来似曾相识,他坚信自己一定在哪里看到过这种飞机,今天第一次在实战中见识之后,电光火石之间他惊叫出来:“这是日本鬼子的Hamp1
他的眼力和经验还是很好使,Bf-219是以零战32型为蓝本开发的,与常见的零战21型相比,机翼没有圆弧套件而改成方形翼端并缩短了翼幅,使其提高了速度、加速性、滚转率和俯冲速限,更适合与高速突击、擅用滚转的美军战机对抗(水平缠斗带部分BZ),缺点是航程短与失速性增加,盟军一向称零式战斗机为“Zeke”,32型因其翼端显著不同的特征和性能而使盟军飞行员误认为是新型号,赋予其新代号“Hamp”。但32型在日本运用时正好是瓜岛航空战,航程满足不了从拉包尔出击的需要(单程1100公里),因此只制造了300多架就草草收场,远没有德军中Bf-219数量多,再加上Bf-219已进行独特改装再加又是德国标准装备,英美很少有人将其联想到日本飞机身上,总以为这是德国独立开发的新机型,没想到被斯普鲁恩斯看出来了。
“快,快用萨奇剪刀战术。”他在下面大声吼叫起来。
这是约翰-萨奇在中途岛战役中探索出来的战术,主要依赖编队蛇形机动,通过双机编队或者四机编队互相作反向蛇形机动,吸引当面敌机的注意力从而给队友创造攻击态势。但这种攻击态势往往不能进入后半球,因为敌机会在侧方出现,需经多次训练才能实现良好配合,但对性能居于劣势的野猫来说,这是能战胜零式战斗机为数不多的好战术。萨奇本人在中途岛战役结束后回国担任了教官,在新的舰载机飞行员中教授、推广该战术。
这种编队战术得以推广的关键前提是需要具备清晰语音通信的功能,而日本零战在语音通信方面近乎于无,所以日本飞行员看到这个战术很头疼,此外这是以近乎打迎头的方式,拼的是防护与火力弹道性能,零战也居于劣势,再加上零战使用的荣发动机化油器存在问题,俯冲时供油不足,速度快不起来——当然快起来也不行,就零战的结构强度,太快容易散架。
如果是零战,斯普鲁恩斯提出用萨奇剪刀是非常正确的,可他万万没想到,日本零战存在的这些问题在Bf-219身上都不存在。(未完待续。)